会儿就累得小口喘气。
族长一尾巴把那鱼拍出去,那鱼在海面上滚了几圈,晕头转向地倒在其他鱼怀里。
族长清冷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他抖抖手臂,挥展衣袖, “这是我们流落在外的幼崽。”
“等他成年, 会成为我们的祭祀。”族长威严的声音通过精神力飞速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海域上下传递,人鱼族的坐骑们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氛围,喷着水花在海面翻跃。
在外流浪的这些年,锦虞早就明白一些生存道理,弱小的存在不应该发出动静, 以免惊扰到自己无法抵抗的敌人。
但凡体型比自己大的, 锦虞都得躲着走,所以这些鲸鱼玩耍的美好景象, 却把他吓得缩起来。
刚回族的那段时间, 族长手把手带着锦虞, 不过因为他自己也没带过幼崽,很多生活习惯都是一点点磨合的。
幸好族长有很多很多的耐心,他教会锦虞如何面对危险, 如何制服敌人,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画面一转,他坐在礁石上默背那些乐谱,这些旋律他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下,但仍然喜欢反复的去背诵,却从没开口唱过。
小人鱼有些失落,他可是要当祭祀的人鱼,怎么能连唱歌也不敢?甚至至今都没和其他人鱼说过话。
他实在是太胆小了,根本配不上族长的期待。
小人鱼想着,圆圆的眼睛浮上一层水光,一低头,小珍珠啪嗒砸进海里,下一秒,小人鱼惊讶地睁大眼睛。
一只修长小麦色的手臂握拳破水而出,紧接着是强健的肩颈,黑色如墨的披肩长发,还有那张清冷得看破红尘一样的脸。
“呜……族长大人……”小人鱼像是看到亲人一样,抽嗒嗒地伸出手。
族长长臂一展,把小人鱼抱进怀里,手掌松开,“你的小珍珠很好看。”
锦虞眼睛红红的,但已经忘记自己刚才在伤心什么,捻起这颗小珍珠,突然笑了,“是我刚才掉的那个吗?”
族长:“嗯。”
“你不喜欢这些乐谱吗?”族长轻抚着他瘦弱的脊背,“不喜欢,我们就不学了。”
锦虞摇着头,“不,我喜欢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锦虞仰起头,问:“族长大人,为什么是我来做这个祭祀呢?”
看过很多书的锦虞,已经知道人鱼族的祭祀并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果没有天选祭祀,他们可以让这个位置空置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
所以为什么是他呢,难道是族长大人看他太可怜,正好他在这方面有点天赋,才赶鸭子上架吗?
年轻的小人鱼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结果被族长赏了个栗子。
“你也知道,我们人鱼族,只接受天选祭祀。”族长抱着小人鱼,在幼崽看不到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肃杀,声音却还很温和,“锦虞,是天道指引我找寻到你的踪迹。”
“祂就是想让你当这个祭祀。”
小人鱼懵懵懂懂,“天道是谁啊?”
族长把玩着小人鱼的尾巴,“天道是坏人,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族长深深地凝视着海面,突然说:“……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找到你的。”
“是我不够强大,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发现族长低落的情绪,锦虞连忙把养出一点肉的脸蛋放到族长手里:“族长大人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鱼啦!”
“而且,我并不觉得族长大人来得晚,”锦虞抿唇笑着,“虽然吃了一点苦,但我在外面学到了很多东西哦。”
眼前一片凉意和黑暗,是族长捂住了他的眼睛。
头顶传来族长紧绷地声音,“不要美化你经受的痛苦……这一切本就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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