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宸翻过那一沓纸,熟悉的狗爬,有的地方写的急了还写出了错别字,这狗飞驴爬的字与御案上各色娟秀,舒朗的字迹对比的过于明显,以至于萧宸翻看到最后都气笑了。
徐卓适时开口:
“侯爷让臣传呈陛下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半晌萧宸太抬头,不辨喜怒地出声:
“徐卿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吗?”
“靖边侯给陛下的折子臣不敢看。”
“看看吧。”
徐卓拿起一页纸,上面确实是封请罪折,隐去一些没用的话语后,大体意思是靖边侯自请削去爵位,革去如今正二品安远将军之职,罚鞭笞三十,只愿留在宫中禁军做个无品无阶的小兵护卫陛下。
萧宸重新拿起了方才看的折子,随口问道:
“徐卿以为靖边侯给自己定的处罚如何?”
按说抗旨的大罪即便不死也得流放,但是靖边侯抗旨期间毕竟是真有军功,且这军功还是陛下亲口承认的,那自然就不能按着常理来处置,徐卓汗都快下来了,说重了怕陛下有意袒护靖边侯,说轻了又怕朝中所传陛下不悦靖边侯居功自傲是真,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陛下,臣以为靖边侯抗旨虽不敬,但是其心却是想为陛下分忧,西蛮来势汹汹,靖边侯苦战不退,是不想陛下为西北边陲忧心,战事一了,侯爷立刻进京请罪,悔过之心诚切,虽有大过亦凡不掩其对陛下忠义之心,所以,臣以为陛下可彰德法,只免官不削爵,只鞭笞不留宫。”
萧宸抬眸,墨色眸子让人瞧不出半点儿他心中所想,他撂下朱笔,拾起一张那丑的人眼睛疼的字,随口说了一句:
“心高气傲的倔马,打是打不服的,你下去吧。”
第二日早朝,大理寺卿上折子,细数靖边侯的功与罪,最后觉得靖边侯罪不当重罚,可免其官职,从二品将军降至无品宫卫,护卫陛下,戴罪立功。
这折子一出,议政宫寂静片刻,这两日谁也不敢提靖边侯,这徐卓吃错药了?
抗旨这是不是罚的太轻了,最不济也得鞭笞一顿吧?但是碍于那日陛下主动提及靖边侯军功,再加上有田赋在前,也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上赶着唱高调,最后赵孟先主动复议,哗啦啦一片的老臣求情,其上帝王才算准奏。
当日上午圣旨到了大理寺,徐卓亲自把凌夜寒送出了大理寺,看着那个远走的身影,他长长舒了口气,这惹不起的祖宗可算是送走了,后面就让禁军统领头疼去吧。
凌夜寒只匆匆回府梳洗就想进宫谢恩,换衣的时候他刚想穿上朝服就顿了下手,他现在无品无阶了,这衣服穿不得,但是进宫面圣穿常服是大不敬,他想了半天随便换了一件就进宫去找禁军统领邢方。
规矩地给对方行礼:
“邢统领,属下前来领禁军服制。”
邢方看着这刚刚遭贬的凌夜寒嘴角抽了抽,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给了他一身新的禁军服制。
凌夜寒换上了衣服,腰间配了禁军的刀,抬步去了御书房谢恩,这日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他走在再熟悉不过的宫道上,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宫道旁的宫殿,那种真是的感觉越发凝实,他递了牌子进了御书房的院子,张春来第一个看到了他,把刚到嘴边的侯爷二字给咽了回去。
“劳烦公公通禀,侍卫凌夜寒前来谢恩。”
张春来进了殿内,凌夜寒手扣住掌心,他似乎都能听到胸腔内悾悾的声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殿门。
张春来通禀后,萧宸手中的朱笔微顿,随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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