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日理万机自是不会等侯爷的折子的,只是您瞧这折子厚的,想来侯爷定然是写了许久,就盼着您能看到,您一眼不看,侯爷不是白写了,奴才记得侯爷最是不爱写字了。”
这句话倒是逗笑了萧宸,他似乎又想起凌夜寒小时坐在他身边学写字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了一会儿便扭来扭去,没个安静的时候,再没过多久,安静了,便是趴在桌子上睡了,有时候笔墨蹭在脸上,像是个小花猫。
他伸出了手,张福赶紧把折子递到了他的手上,果然比寻常都要厚,这是写了多少啊,一打开,里面丑的出奇的字便引入眼帘:
“哥,这几日我日日赴王全安那厮的宴请,次次席间都不忘说我这次是戴罪立功,话里话外还挑剔黔中是穷乡僻养,天天盼着回京城,演了五六天,果然王全安上了套,以为我就等着收了山匪就能回京交差,昨天我刻意和他们商议剿匪的路线,我猜这条路上一定有王全安给我安排好的山匪,而真山匪绝不可能出现在那,果然半夜就抓到了舌头。
哥,我将你给我的那道空白圣旨用了,我去调了黔中玄甲卫副统领徐妄,让他带兵去昨日商量好的路线剿匪,我严审了抓来的那两个舌头,找到了一伙山匪的老巢,没费什么功夫这个山头就干净了。
你没瞧见我回来的时候王全安的那个脸色,就和那个青土豆外面裹了一层黑灰似的,青里透黑,黑里透青,可惜那两个舌头不是王全安府上的,是他下面两个从四品官家里的,我将人都下了狱,准备审完就问斩,杀一儆百。
今日晚间徐妄找我来喝酒,脸也黑的像锅底,说来也是我有些对不住他,去传圣旨的时候我让人将这事儿说的十万紧急,他以为是场硬仗,亲自带着精锐过来,结果抓的都是王全安找来的流放黔南的犯人,不过晚上我已经喝酒给他赔罪了。
哦,对了,哥,你现在心情好吗?如果心情好我就和你说件事儿。”
这一页纸刚好到这儿写完,萧宸盯着这最后一句话微微挑眉,心情好?他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哥,是徐妄找我说情,说他在南境整日对着那些南蛮小族,手痒,这一次好不容易以为有个大仗要打,还被我给摆了一道,就想让我找个你心情好的时候说说能不能把他调到北境,本想着回京和你说的,但是我忍不住,所以就说了,也算没白喝徐妄带来的好酒。”
萧宸看到这儿冷笑了一声,徐妄这酒算是白给了,哪只眼睛瞧见他心情好了?
这一次的信确实比往常都要多,后面洋洋洒洒还在没完没了:
“还有件事儿,哥,你知道吗?亏我以为宋齐玉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昨晚和徐妄喝完酒我反倒精神了,就想着趁着这把火起,王全安心生忌惮之时,好在黔中多做些事儿,便去找宋齐玉商量,本以为这厮睡下了,我还有些愧疚,结果一进去才发现人家深夜秉烛,正和一位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清谈。
我那点儿愧疚顿时没有了,拉着他聊到天明,他现在都还没起来。”
萧宸...宋齐玉确实该多得些赏赐,让他与凌夜寒一同办差,是他对不住他。
这信件都看完都过了一盏茶,张福小心在一旁瞧着陛下脸色,果然,撂下信件的时候陛下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他这才上前:
“侯爷写了这么多真是心里时时想着陛下。”
萧宸撂下信件:
“具是一些废话,罗里吧嗦。”
张福抿唇不语。
自那日的事儿之后,凌夜寒便一改初到黔中时那一副享乐的做派,宋齐玉的审讯也快,很快便查清了刘洪德,林旺与多名山匪勾结,收受贿赂,通匪的证据,除此之外还有些他与其他朝臣之间上下勾结,贿赂的事实。
宋齐玉这两日熬的眼底发青:
“侯爷,证据已齐,随时都可发落那二人。”
凌夜寒看着那厚厚一摞的证据,笑了一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