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今日沐浴之后起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惊悸,跳如擂鼓,耳边也跟着嗡鸣阵阵,他抬手抚上心口,身子有些歪道,张福脸色一变,立刻和一旁的内侍扶稳他:
“陛下?传太医。”
这一阵心慌心悸来的太过突然,萧宸觉得周身力气像是霎时间被抽空,手下意识护住了腹部,徐元里等几个太医本就侯在侧殿,来的极快,凌夜寒刚迈进院内就瞧见太医院一群太医匆匆往帐内赶,脸色一变,快步冲了进去。
就见内侧寝殿的帷幔已经放了下来,里面的人影似乎躺下了,他脱掉披风连忙跨了进去,就见萧宸靠在迎枕上,面色发白,西瞧额角处都是密汗,手搭在脉枕上,徐元里正在为他把脉,张福也面色有些紧张地立在榻前,他怕惊了那正在诊脉的人,只低声问张福:
“怎么了?”
“陛下沐浴后忽发心悸。”
凌夜寒脸色一变,心悸?上辈子他看过萧宸的脉案,后期次次脉案上都记了心脉之损,怎么会这样?一股难言的恐惧立刻席卷了全身,会不会重来一次他还是留不住萧宸?
萧宸躺下已经好了许多,睁眼就看到凌夜寒眼底的惊恐,怎么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样?
凌夜寒见他睁眼立刻凑了过去,萧宸瞧着他:
“怎么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朕要不行了。”
凌夜寒声音都高了一个调:
“你别胡说。”
帐内的人都心下一惊,天底下敢这么和陛下说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也了。
徐元里不敢抬头,直到把完了脉才收回手,凌夜寒立刻看过来:
“陛下怎么样?”
“陛下的脉象沉取极软,细缓无力,气血亏虚之下还需供给胎息,所以会有心律不齐,心悸怔仲,头痛身乏之症,尤以热水沐浴后而严重,臣一会儿开些补益心气,安神定悸的药,陛下睡前服下,当会缓解。”
徐元里知道陛下的性子,只要他不问,就是可以退下了,所以他回禀之后拎起药箱就准备出去备药,却被一侧的靖边侯给拦住:
“太医,你是说以后沐浴水凉一点儿就会好吗?那会不会风寒啊?陛下身子可以受凉吗?这心悸以后会严重吗?有没有根治的法子?”
徐元里平常来把三天的脉陛下的问题加一起都不会有这么多:
“沐浴的水不要过热,比身体的温度稍热,觉得舒爽就好,沐浴后不要受风,这心悸之症根源在陛下气血亏虚,如今损耗又大,日后若是休息得宜,不要劳累耗神,再以药物辅助,当会缓解。”
凌夜寒微微皱眉,还要再问,却被萧宸打断:
“好了,你再问,朕睡前都用不上药。”
凌夜寒这才放了徐元里出去,转身坐到了萧宸榻边,一双黑漆漆的眼珠里倒映的都是眼前的人,萧宸发觉他倒是挺受用这样的目光,满心满眼都在他身上,不错。
凌夜寒也不想显得过于忧虑反倒让这人心焦,索性吐槽出声:
“这太医回话就是万金油,从不正面答话。”
什么不要劳累耗神,萧宸日日一堆的朝物要处理,一堆的折子要看,哪可能不劳累耗神?凌夜寒心里着急却又不能过多的表现出来,现在孩子才四个多月便已经这样难熬,日后月份渐重,恐怕会更难挨,上辈子萧宸身子衰败虽然有刺杀的关系,但是也未必没有被朝物所累耗的油尽灯枯的原因。
这一世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萧宸放心将朝物交给他一部分呢?而且,他会信他吗?信他不是贪权信他可以处理的好?
凌夜寒说完正神游天外,忽然张冲进来,脸色有些难言:
“陛下,侯爷,外面的雨势太急,后账漏了雨,侯爷的寝被被雨水打湿了,怕是今晚不能用了。”
说完身后两个内侍抬着凌夜寒每日睡的那窝棚出来,凌夜寒一摸,这褥子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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