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风没解释什么,而是将一条红丝绸发带从窗外递给莹姬。递来时,风声吹动小银铃细碎清脆的响声。
莹姬不由望了一眼发带上的小银铃,伸手接过来。
涧风原以为还要劝说一通,莹姬才会收下,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收了。他原本准备的说辞含在口里没说的必要,递发带的手悬在那里一时忘了收回来。
莹姬垂着眼睛,指腹依次摸了摸发带上的小银铃,然后抬起双手将垂在背上的柔发挽起,再用发带系上。
涧风看着她的动作,有些高兴。他说:“猜你喜欢小银铃,没准备错。阿莹,这算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了。”
莹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小时候有段时间不能说话,木槿用一串小银铃绑在我手腕上,就能听见我醒没醒。”
她突然说出喜欢小银铃的缘由,涧风愣了一下。他没有问木槿是谁,而是第一时间问:“你为什么不能说话?”
莹姬没解释。
那些被施了法术不让她说话的欺凌,没必要向他人解释。
涧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想了想,问:“木槿是玉粒棺里的那个人?”
莹姬盯着涧风的眼睛,道:“所以我不是喜欢小银铃,而是让自己铭记那些欺辱。”
长夜寂寂。
芭蕉突然翻身碰到桌腿,桌上的茶器晃出一声响,打破寂静,也引得莹姬和涧风转头望过去。
确定芭蕉还没醒,莹姬转过头,略偏着脸往外望,天边一抹鱼肚白,就快要天亮了。她的困意却袭来,长长地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涧风凝视着她,说:“阿莹,其实你不是介意我姓雪。你不是那样死脑筋的人。你只是……很抵触兄长这个身份。雪中羽那个混蛋伤你太……”
莹姬不想听了。她伸手去关窗。
涧风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他知道莹姬的耐心快要耗光,语速很快地说:“要不我不当你哥哥了,你做姐姐我做弟弟,怎么样?”
莹姬:……
莹姬挣开涧风的手,“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
合上的窗扇隔绝了外面的黎明,屋内重新陷入黑暗。暗色里,莹姬好笑地勾了勾唇角,无奈摇头。
想起那日哀雪窟涧风对烷妃母子说的话,莹姬不由诧异涧风为何是渡雪国的大皇子?在她模糊的记忆里,是有那么个天资卓绝却英年早逝的二皇子,可皇子长幼也能颠倒不成?
不过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阻止自己分神去想别的闲事。
涧风不远不近地待在莹姬身边。反正他一道魂,也不需要休息。无聊了就跑到集市淘些好玩的小东西,送去给莹姬。同时不忘给芭蕉带点小玩意儿。
如今芭蕉见了他虽然仍会挥拳头,可是收了力道,不像之前那样真的要揍人。
没想到实心眼子的芭蕉还学会放水了。莹姬看得有趣,也不想芭蕉再整日皱着眉头为难,让她不用再赶涧风。
芭蕉的那张皱巴巴的苦脸一下子灿烂笑开。
小院里,涧风和芭蕉坐在石阶上,他正在教芭蕉新的戏法。突然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涧风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盯着小院门口的方向。
“是熟人。”芭蕉抬着头提醒。她又伸手拽了拽涧风的衣角,“继续教我呀!”
涧风随意点了下头,目光却看着出现在小院门口的人身上。
那是个年轻的俊朗男人,气宇轩昂,一身贵气,看上去像是一个好人。而且涧风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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