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中的伞柄,感受到了一丝温热。他放开了拉住苏姨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玫瑰和西装,声音温和,有着无限的耐心:“今天的玫瑰坏了,送不了他,明天我会再来。”
苏姨震惊地看着他,仿佛陆鸣傻了,听不懂她的话似的。她不想再和陆鸣多说什么了,她怕自己又好心做坏事,给池秋添堵。
苏姨重重地叹气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去。到了别墅,她收起伞,正要进门——她突然想起,陆鸣的那封手写信貌似还放在前院的桌子上,没来得及收拾。她顾不得什么,重新撑了伞过去。
然而,桌子上除了湿漉漉的雨水,什么都没有。
苏姨的眉头皱了皱,犯起了嘀咕:“刚才明明在这儿啊……”她来回找了又找,还是没找到。不过,她没有多想,更不会怀疑到身为 “盲人” 的池秋身上。她自认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或许是她方才收拾茶具时,一并整理了吧。
…………
这场雨走得很快,等陆鸣开车到自己家时,它已经完全停了。
陆鸣下车,将副驾驶的玫瑰一并带出。
屋内,陆奉申刚从一间书房中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画笔:“回来了。”
“嗯。”
“怎么还淋雨了?” 陆奉申近期都会住在陆鸣家中,照顾他的饮食。
为此,陆鸣特地将一间别墅中空置的书房整理出来,给陆奉申当了暂时的绘画工作室。偶尔,陆奉申会很给面子地在书房中工作。
现在,陆奉申走上前,毫不意外地接过陆鸣手中玫瑰,可惜道:“这玫瑰跟着你,也是‘多灾多难’。看你这样子,今天又是没进展的一天?”
陆鸣手里拿着一把伞,神情没有很沉重,他清咳了一下。
陆奉申没懂他的意思,指了指玄关处的伞架:“把伞放伞架上去,钟点工刚搞过卫生,你看你淌的一地水。”
陆鸣见陆奉申迟钝,唯有自己主动坦白,他高兴地把伞整齐地收好,说:“伞是池秋给我的。”
“今天见到了?” 陆奉申忙问。
陆鸣摇了摇头:“虽然没见到,但池秋怕我淋雨,让苏姨给我送伞了。他还会担心我,我就还有机会。”
陆奉申一时语塞,真是为自己的外甥感到心酸。他上前推了推陆鸣,让他赶紧去换身衣服:“赶紧的,别感冒了。” 话罢,他说,“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外婆说的对,这事儿我知情不报,也是同谋,得一起去道歉。”
他自认池秋会给他一些薄面。
“不用。” 陆鸣是一口回绝,“我自己的错事,我自己认。你现在过去,池秋反而会生气。”
当务之急,是得和池秋见上面,说上话。这一点,陆鸣确实有点急了,他还得再想想办法。
傍晚,吃过晚饭,陆奉申没时间开导陆鸣,一头扎进了书房中作画。他这两天灵感较多,一直专心地画画。
陆鸣泡了一杯茶,帮陆奉申端到了书房。一进去,他就看到书房的角落里,多了一幅巨大的画作。
陆鸣想了几秒钟,不确定地问:“这是……《复刻春日》?”
陆奉申顿住了笔,不禁诧异:“你还记得它?”
陆鸣点头,他当然记得。这是陆奉申成名前画的,虽然不够出众,笔触也十分稚嫩,却被当初年仅八岁的自己夸奖过,称之为笔下春日。
那会儿,精神状况还算可以的陆悠,在陆荣天和陆鸣的陪伴下,出国看望自己的父母兄弟。午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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