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话本里会如何编排朕?”
高让持着拂尘,低头不敢言。
“他们会说朕重用通敌的奸臣,说朕是非不分,说朕薄情寡义,说朕视人命如草芥,将凌云关拱手相让,不把边境守军的人命当命看,还会说朕没有容人之量,生性多疑,处心积虑暗害陆家,不配为天下之君。”
高让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
咸宁帝眉间萦着一缕杀意,语气仍是如常般缓慢:“杨敬尧诗作策论,没一样拿得出手,这些年来,朕提拔他,重用他,让他坐在首辅这个位置上。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没有半分长进!”
当初之所以选中杨敬尧,不过是咸宁帝想要一条足够听话、没有能力反咬主人的狗。
这十二年来,杨敬尧的所有权势荣华尽数握在他的手里,也如他所想,杨敬尧确实足够听话,让他用着很是顺手。
可现今看来,庸常之人,果然不堪大用,连一桩小事都办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用荷花瓣组成的心~谢谢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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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考宋朝刑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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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洛京城中暗潮汹涌, 七月初五的朝会上,御史中丞将万言书递上御案,恳请咸宁帝即刻处死国贼、还谢衡清白, 以平边境之怒,息百姓之愤, 昭谢家满门之冤屈。
紧接着,太学生方彦呈上太学数百学子的请愿书,同样请求处死杨敬尧, 更称谢衡为“社稷之臣”,而杨敬尧为“社稷之贼”, 贼不死, 则天下不宁。
同时,用以鸣冤的登闻鼓, 鼓面竟被百姓捶破,无数平民聚在登闻鼓前, 请求立杀杨敬尧,还谢家一个清白。
第二天夜里,高让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的刑狱。
狱内昏暗沉闷, 高让用绢帕掩着鼻子,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囚室。
隔着木栅,杨敬尧穿着粗布囚服坐在被褥上,闭着双眼。没了兽纹紫袍和绶带相衬, 他周身的威势弱了许多, 现在看起来, 更像一个普通的严肃老者。
高让开口:“许久不见首辅大人,别来无恙?”
无论说什么话,高让都自带三分笑, 此时也不例外。
杨敬尧这才睁开眼睛,他没接高让的话茬:“高公公特意前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周围早已清得干净,没有第三个人在场。高让面白无须,眼尾细纹耷拉,他收了脸上的笑意:“杨首辅这回可给陛下添了不少烦心事,如今大皇子逼得正紧,刚愁没有由头挑起事端,你就巴巴地将把柄递过去了,还不止一桩两桩。这不,大皇子立刻就抓好了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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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敬尧清楚,自己的生死全在咸宁帝的一念之间:“这次是我思虑不全,但——”
高让打断他的话:“你可知如今士林和民间都是如何谈论陛下的?”
杨敬尧搭在膝上的手挛缩了几下。
他向来知晓,咸宁帝最是看重士林评价,以及他这个皇帝是否为民心所向。
“陛下起初确实想保下你,可现在,想保也保不住了。”
杨敬尧听出了高让话里的意思,此前维持的一切镇定都消失不见,他不禁朝高让疾声道:“你转告陛下,臣还有用!这次只是意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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