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拎了出来,然后放到了莫狄的鼻子上。
莫狄在软乎乎的小鼠兔趴在脸上时,才缓过了神。他把两个人的外套挂好,然后捧着小鼠兔走向沙发。
季末跟在他身后,却在莫狄坐下之后被毫无防备地一把拽过去。
他重心不稳,倒在了莫狄身上,莫狄顺势一躺,就这么身下是沙发,身上是季末,伸出来的一只手还托着掌中宝。
莫狄闭着眼睛,单手扣住季末腰身。过了很久,他启唇,声音沙哑。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季末艰难地支楞起头,在他胸口上趴起来,看着莫狄紧闭的双眼,眉头紧皱。
他伸出手,触到莫狄的眉心。
“别皱眉头啊……”季末声音很轻。
莫狄逐渐松开紧缩的眉,但是仍然很疲惫地闭着眼。季末缓缓给莫狄揉着太阳穴,揉了一会儿,他捧住了莫狄的脸。
季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突然流泪的。
他捧着莫狄的脸,忽然就想起来他在夜里不断看到的预知事件。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会做着同样的动作,轻抚哨兵的脸颊,然而莫狄不会睁眼。
不愿意去想的画面却偏偏在此刻浮现在脑海里,季末想要不看莫狄的脸,却挪不开眼睛。
季末轻轻抚摸莫狄的眉眼,两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挠着他的指尖。也许自己对莫狄的感情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季末在心里想,如果死前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挺好的。
季末感到自己呼吸声带上了鼻音,连忙要翻身下去,却被莫狄的胳膊拦住。
莫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向导在自己怀里无声地掉眼泪。
他瞬间双目赤红,整个房间的精神力都乱了。
直到哨兵压抑的精神力突然狂乱的这一刻,季末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莫狄几乎是愤怒地瞪视着季末,似乎不能将他认出来。他满心满眼都是杀意,此刻只想弄死那个让他的向导哭泣的人。
尽管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并不清楚。
季末被室内突然暴涨的精神力扼住喉管几乎窒息,他拍着莫狄的手臂让他松手,然而莫狄却偏执地锁着他的腰身不让他动。
“莫狄!莫狄!”季末惊慌地大叫莫狄的名字。
这不应该……莫狄精神域崩溃不受控制是在预知事件里的事,那时他们应该在边区,而不是在家里。眼下莫狄的状态就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一样,只会把他死死箍在怀里。
是因为长时间断药吗……季末额头冒汗,焦急又悲哀。
要是他能像个普通向导一样有安抚能力就好了,要是他的斑颈鼠兔能听懂他的命令就好了……
要是莫狄喜欢的人不是他就好了……随便是谁都能救他……
季末死死咬住下唇,紧盯着莫狄的瞳孔,眼泪噼啪往下掉。他拍着莫狄发烫的脸颊,希望唤醒他的意识。
如果绝对契合真的那么有用,莫狄……
季末的眼泪砸在莫狄的脸上,又淌了下去。
……你最好不要骗我。
季末使出全部的力气,一手按住莫狄的头顶,一手掐着他的下巴,绝望地吻了上去。
室内的精神力逐渐平复,飘散在半空,裹着沙发上的两个人。
季末从来没亲得这么凶狠过。他撬开了莫狄的唇,将自己的舌头往对方口腔里送。他几乎从未在亲吻一事上掌握过主动权,是以此刻要吻醒一个失去神智的人,季末慌乱地全无章法。
他在莫狄的齿列上乱舔一气,两个人的津液交换,从偶尔错开的双唇中间流出晶莹——他只希望自己的体液当中含有足够的精神力。这个吻被亲成了打仗的架势,强硬暴力但极端纯情。
季末憋着一口气,他一直在哭,鼻子堵住了,现在还要亲莫狄,他没办法呼吸。
快憋晕了。季末撑起来上半身,和莫狄的脸分开一段距离,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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