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个,苏糖和她几个同学背地里都这么喊你,说你不当男同简直可惜了。”
贺轻舟眉头皱的更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烂玩意。”
苏御自己都快成残疾了,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舟哥。
问江苑:“舟哥他咋样?”
江苑把输液管扎到输液袋中,放了点药水出来,把里面的空气排出:“没有大碍。”
他伤的那条胳膊是有纹身的。
苏御关心的走过去,扒拉他的胳膊:“让我看看他们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把纹身对齐。”
贺轻舟不耐烦的推开他:“滚蛋。”
江苑让他把手伸出来:“可能会有点疼。”
他靠着床坐着,模样闲适懒散:“我不打麻药缝了八针,也没觉得疼。”
江苑点头,握着他的手,绑上压脉带。
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的血管明显,这道步骤对他来说,实在是多余。
贺轻舟眼睫微抬,又挪开视线。
手上的触感过于嫩滑了一些,还带几分凉意。
针头注射进了血管,江苑用胶布固定。
“这几天吃饭记得忌口,切勿食用辛辣,也不许喝酒。”
他点头,懒洋洋的应:“知道了。”
苏御在一旁笑着打岔:“苑妹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像老婆在管老公。”
贺轻舟抬眸看她,江苑倒没有太大的反应。
害羞,或是急忙反驳。
她表现的,更像是一种不在乎。
对这种调笑的不在乎。
-
那天之后,她偶尔会联系贺轻舟,询问一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他懒得说多余的话,都是直接拍照发给她。
果然是年轻人,身体好,恢复的也快。
这才多久,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确认没什么事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减少。
又是一年春节,家里仍旧冷冷清清。
但心境却与往年不同了,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团年饭,不再简单的应付一下。
哪怕这个团年,只有她一个人。
母亲的遗照重新装裱过,和姥姥的放在一起。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比她年纪小了。
江苑给她们上了香。
指腹轻轻擦过泛着凉意的玻璃框。
刚被接走的那一年,她每天都会哭,那个时候才五岁。
想姥姥,同时也害怕。
大约早就有了预感。自己被拉入的,是怎样的地狱。
家中那些同龄的小辈以欺负她为乐趣,起初江苑还反抗过。
但反抗没用,反而被打的更凶。
她们每一个人都很讨厌她,骂她是不要脸的杂种。
江苑起初还不知道杂种是什么意思,是后来稍大些了才逐渐明白。
是一个不太好的词。
她很笨,脑子也不太好。
所以每次考试结束,几个姐姐妹妹拿着接近满分的试卷坐在客厅里接受表扬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待在房间,反复的看书背书。
以往受了委屈还能给姥姥打电话。
再后来,打过去的电话开始变得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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