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安全带,有时候的刹车也免不了向前一倾,喝完牛奶的杜迎只是双手紧紧地攥着纸盒,嘴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看不出心想在想些什么。
“紧张?”向坤虽然目视前方但却用余光看见了杜迎那一双恨不得把牛奶盒捏碎的手。
“有点,您开慢一点我可能有点晕车。”
向坤忍不住调侃:“好啊,我开慢一点,不过再慢也快到了,最多还有个10分钟吧。”
“逗你呢,别紧张。”向坤瞄见脸色白了几分的杜迎收敛了些,正色,“一会儿过去就跟医生如实说说最近身体情况就行,其他不想说的不用勉强自己。”
“实在难受就给我打电话,嗯?”
“好,向老师再见。”
杜迎挥手跟向坤告别,向坤的车停在了医院外的停车场,他没有陪杜迎过去,只是摇下车窗看着杜迎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每一个小孩学走路的时候,家长总是要扶着些的,但倘若家长一直不撒手小孩子永远都学不会自己走路,向坤希望杜迎往明亮的地方去,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
太阳一点点的往头顶上移,四月份的太阳渐渐有了夏天的意思,不像冬天的阳光总是带着暖意,现在的阳光有几分焦躁晒得人不太惬意。向坤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抽完了小半包烟,直到向坤觉得车里的味道有些呛人,他才把前后四个车窗都打开出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向坤上了二环,漫无目的地压着限速跑了两圈,然后把车开回了学校。
今年向坤带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也是向坤带的第一个研究生。这周五的时候他让那个女生把资料放到自己的办公室说会尽快去看,结果拖到了现在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过。
向坤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不称职,其实向坤作为一名年轻的硕导称不上有多么不称职,相反大多数的时候他都算得上严格。但是看待问题总要有个对照组,跟有个不太让人省心的小朋友比起来,自己对那个研究生简直可以称得上‘散养’,学业进度还会稍微提醒嘱咐些,至于生活方面压根儿不带过问,好在那个女生聪明也很懂得规划这让向坤并没有过多的费心。
向坤难得一见在心里给自己开脱:你是第一次读研究生,我是第一次带研究生,大家都是第一次,半斤八两就相互体谅一下吧。但转念想想还是把这个托词扔到了脑后,向坤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也太不负责了些。
回到办公室向坤看见办公桌上面除了有学生交来的资料,还多了几份研究计划申请书,他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院里发了通知鼓励本科生自选课题进行研究,报上去过后院里会选择一步份落实,说是培养本科生的科研能力。
当然这种套话也就是说说而已,算算时间也到了选导师的时候,等真正做起课题来费心费力的从来都是导师,而不是意外选上课题的学生,大多数时候导师不仅要负责分配内容,还要跟索命一样催促学生把控课题进度。
最要命的还是研究报告的修改,导师要负责把写的乱七八糟的的报告拉回正轨,要润色不知道多少遍,才能让篇报告不至于难以入目。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遍又一遍打回去让他们修改,但这样一来能不能按时上交就是个问题,殊途同归,最后连夜赶工的还是导师自己。
这是个苦差事,做过的人都知道,向坤看着桌子上的几篇计划申请书皱了皱眉,心想到:这些学生真是太没礼貌了,申请一个课题本应该在有最初想法时就联系意向导师,而不是在临近尾声时往老师面前硬塞一堆没有诚意的申请,这种行为无异于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愣逼你写下审核意见。你若是不给通过或者错过了提交时间,那么所有的责任学生都有理由赖在你的身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