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原因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怎么才能减轻这种痛苦。
男孩又急急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让他不这么痛苦呢?”
“很简单,让他快乐。”
怪物今天比以往早些回家,可等他回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而男孩正端坐在他们俩的睡的那张,铺满柔软兽皮的床上。他严肃地让自己面无表情,高声呼唤怪物的名。
“塔罗斯——”
怪物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它的男孩,爪子不自在地抓了一下。这样的小宝石也好可爱……
“你过来。”
听话的怪物直到了男孩跟前。
“头低下来。”
虽然不明白小宝石想要做什么,但怪物不会拒绝。
它低下自己硕大的、狰狞的头颅,甚至觉得不够,将脑袋低置于在男孩胸下。做完这一切,那对血红的眼眸方才小心地向上转动,用视线询问对方,是否可以了。
然后,
小宝石亲吻了这头凶兽。
怪物与宝石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最放纵不羁的时候。但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少年,无论再怎样贪玩、再怎么玩闹,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这样放诞、扭曲、又禁忌的事情,恐怕任何人听了都会吓得变脸色。
木屋这几年在怪物的修整下,渐渐脱去了老旧的模样。怪物给它刷了一层新鲜的红棕色,又找来各种漂亮的小东西来作装饰,长得绿油油的魔鬼藤、吸足了血肉永不衰败的食人花、还有那成天到处乱飞,还喜欢怪叫的丑鸟。有次它不长眼吵了摩洛斯午睡,隔天它艳丽的羽毛就和怪物以前收集的野兽的肋骨串成一串儿,挂在了窗棂上。风一吹,骨头相互敲击,还能奏出清脆的乐曲。在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翠绿的林子里,这个木屋就好像一颗成熟的、诱人的果子般显眼。森林外头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倒霉的,或是迷了路,或是受了蒙骗,进了这魔鬼的森林。这些人有的远远撞见过怪物的木屋,于是外面的传闻又变成,怪物拿新鲜的、还冒着热气的人血漆屋子。
每次摩洛斯去城镇转悠了回来,听那些人说得煞有其事,都忍不住拿来打趣怪物。这天,他又闲着拿怪物来找乐子。怪物刚刚从森林里巡视了回来——它仍旧每晚出去巡视,遇见那些作乱的诡异生物,还是拿爪子撕裂它们的皮肉,用拳头打碎它们的骨头。从前它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森林里这些怪物有机会去骚扰森林外的活人,而如今是为了什么,恐怕连怪物自己心头都不清楚。
怪物刚刚开门,摩洛斯就扑了过来,好在它反应及时双手接住了他,才没摔在地上。十六岁的摩洛斯已经长得不比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矮,体重在怪物的养育下更是轻不了,但后者接他的时候轻松得好像接了一片羽毛。
腰被怪物牢牢握住,摩洛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不仅如此,他还四处作乱。怪物的肩膀宽厚得好像山丘,他双手攀了上去,越过那山丘,在怪物背后胡乱摸着。
怪物也没动,只是由着他,它向来不会拒绝他。甚至摩洛斯折腾了半天,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闷闷不乐趴怪物肩头上,它还轻轻拍他的背,问他:“怎么了?”
摩洛斯的神情恹恹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他们说你背后生了一对龙的翅膀,一跳就能飞起来。”
“我没有翅膀。”怪物干巴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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