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种族可以说是最典型的独居动物……或者独居怪物,人类大概对这东西还没什么概念。无论如何,他们见面的时候只会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基本上绝无好好相处的可能性。伊利安和埃莉斯算是其中的异类,就是怪物里也显得特别怪的那种:他们不但能和谐地在一个城市里相处,甚至还能容忍对方接近自己的“巢”。按埃莉斯的说法,这是美食家之间的惺惺相惜,而不像他们那些没品位的同类,光靠吃“友爱”或者“关怀”这种淡而无味的情绪都能活上成千上万年。
埃莉斯摆了摆手,掠过了常见的诋毁同类的话题,她上前一步,说:“我是为了食物的事情来的。”
伊利安皱了皱眉头,然后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一根触手蹭地从他的袖口里钻出来——如果在场的不是埃莉斯,而是他的任意一个同组,他们毫无疑问会把这种行为视为要开战的挑衅——但是埃莉斯可敬地一动不动,任由那根触手绕着她转了一圈,触手吸盘中间生长的那些细细的触须几乎扫上了她的皮肤。
然后,伊利安跟真的尝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咂咂嘴,用有点惊奇的语气(他拟态这个情绪真的特别到位,埃莉斯几乎都要佩服他了)说:“你吃到了相当不错的‘愤怒’。”
“相当不错,”埃莉斯重复道,“上次吃到这么纯粹的东西好像还是在法兰西人处死路易十六的时候。”
“……如果我提醒你那是快一百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显得你太可怜了?”伊利安指出。
“这只是说明我对用餐有较高的要求。”埃莉斯笑眯眯地说,虽然不能肯定她是否真的因为老是吃不到好东西而感觉到挫败,“我就是要来跟你讨论这件事的——我尝了尝你未婚夫。”
一个美艳的女人对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水手说“你未婚夫”,这场景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异常诡异,更不要说这个名词前面放的是“我尝了尝”这种话了。
而伊利安回以她一个漫长的沉默。
埃莉斯依然保持着那个得体的(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让人特别火大的,如果你问她,她就会说这是“拟态的失败”)笑容,并且伸出手去,用食指从伊利安松松垮垮的领口中间捞起一条长长的金属链子:链子的底端缀着一个椭圆形的铜制吊坠,吊坠上浮雕这精致的玫瑰花。一般来说,这种吊坠上面是有个盖子的,盖子可以打开,一般人会在吊坠里放一张人的小画像或者是黑白照片。
伊利安看着埃莉斯的动作,什么也没有说。而埃莉斯咔哒一声打开了吊坠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正是塞维恩·阿克索上色的画像,制作得颇为精致。
埃莉斯点了点那张画像,用强调的语气说道:“你未婚夫,我绝对没有认错。”
“不可能。”伊利安皱着眉头摇摇头,“塞维恩不是那个味道的,如果是他的话,我刚才就应该闻出来。”
如果有个人分别见过多桅杆帆船“蔚蓝女士号”船长伊利安、和那位爵士独生女伊丽莎白,就会发现他们两个的面容颇有相似之处,无论是他们两个的金发还是蓝色的眼睛,乃至独具一种潇洒的英气的面孔,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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