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总而言之,现在他醒来了,还是躺在那个搭起来的、简陋的棚子深处,逐渐干枯的树叶在他身下柔软地堆叠着,而伊利安就躺在他身边。
……不对。
伊丽莎白躺在他的身边。
全裸的伊丽莎白。
这位女性此刻正闭着双眼,浅金色的睫毛在夕阳的照射下被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镶边;她的皮肤像玉石一样洁白,在晚霞之下微微泛起些柔嫩的玫瑰色;而她的金发则像伊阿宋千辛万苦取得的金羊毛、像是最柔滑的金色绸缎一样沿着她的肩膀流淌下来。
并且是全裸的。
不对。为什么我这么在意她全裸着这件事。塞维恩在脑海里晕晕乎乎地想着,他刚刚睡醒、尚且迷糊的大脑遭受了现实的重击,他现在实在是处理不了“跟我上床的男人现在以我未婚妻的形态全裸着躺在我身边——不对他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这种问题。
总之,他能感觉鲜血正在迅速地冲上自己的脸颊,他猛然从树叶堆里弹起来,把头扭向了远离伊丽莎白的那个方向——同时因为牵拉造成的酸痛而嘶了一声……并且紧接着发现自己也是全裸的。
塞维恩去手忙脚乱地抓之前早就扔在一边、现在已经皱皱巴巴的衬衫,然而他刚刚穿上衬衫、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就把伊丽莎白吵醒了——等他足够了解这种怪物,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伊利安的某种恶劣兴味,因为他们本就不需要水面,伊利安所做的全部事情无非是闭着眼睛等塞维恩从睡梦中醒来。幸而现在塞维恩不知道这一点——他听见身后传来人的躯体压在树叶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双柔软的手臂(跟那个水手满是肌肉的小臂截然不同)环在了他的腰上。
塞维恩的手指还揪着自己的扣子,就这样,他的动作彻底卡死了。
伊丽莎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听上去充满了困倦(虽然实际上是装的)。塞维恩从没听过自己的未婚妻用这样可爱的嗓音说过话,这样的场景只在他之前设想他们在同一栋房子里醒来的未来中才出现过。伊丽莎白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点鼻音:“……睡得好吗?”
“……那个,丽萃,”塞维恩回答道,该死,他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还没有退下去,“你什么都没穿。”
“是呀,”伊丽莎白平和地回答道,“但是你已经见过我的裸体了,不是吗?”
严格来说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毕竟跟塞维恩上床的是男性伊利安,而面对伊丽莎白的时候,塞维恩只亲吻过对方的手背、挽过对方的臂弯,他们两个之间最近的距离是在宴会上跳交谊舞的时候。
不过他现在暂时没法把这些内容有理有据地说出来,因为对方把他搂得紧了点儿,一团触感柔软的……什么玩意儿正蹭着塞维恩的后背,如果他身后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那这东西可以被称之为“女人的乳房”,但是那不是,所以严格来说赤裸地贴着他的身体的只是怪物拟态出来的某种东西。
塞维恩以为这么想会让自己镇定一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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