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俱乐部的绅士们的帽檐和大衣肩膀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们看见这位宴会和沙龙的宠儿回来了,就纷纷向前去热切地与他打招呼,并试图从他嘴中套出他最近消失去了哪里。一个月的时间尚不足以令人远行,但是如果只在英伦半岛上旅行,时间已经够久的了。
这位受人尊重风流倜傥的绅士笑了笑,没有细说自己的旅行经历——“我去了海滨。”他这样简单的说道。
“海滨!”他的有一位朋友大声感叹道,“对于这样的季节来说,有些太冷了吧!”
“可不是吗?”阿帕特微笑着说道,“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我现在都很高兴我能回归文明社会,”他说着晃了晃手中那本书籍,“你们看,我现在迫不及待的要接受文明的洗礼了。”
于是他的那些对他知根知底的朋友都善意地哄笑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调侃:毕竟阿帕特?福劳斯勋爵更年轻一些的时候就以不学无术出名,他加入这个俱乐部这么多年,近乎都不阅读、最多读当天的报纸,其他时间都与朋友们玩一些纸牌游戏消磨时间。
(这个时代的绅士们仍以知识、涵养和道德作为衡量人品的标准,因此,这位年轻的勋爵过去一直是许多人教育后代时的反面例子。但是他的资产与他那种轻快幽默的性格,足以让他成为各种宴会和沙龙的座上宾)
(社会上通行的道理正是如此:当你拥有学问的时候,人们就会对你的品德上的不足表现得更加宽容,而当你拥有金钱的时候,你的学问如何就不会有人再在意)
而现在,有一位熟悉他的朋友闻言凑过去看了看他手中的书,然后笑了起来,说:“这也不过是一本通俗小说嘛!”
“那当然,”阿帕特笑着回答道,“我可不耐烦去读那些哲学家的著作——我坚信我与他人是大不相同的,他们的思想和处事方式也不足以去指导我的生活。更况且,难道我们不能从一本被大人物认为毫无教育意义的通俗小说中读到做人的道理吗?”
他顿了顿,然后随手把手中的书往前翻了几页,读出了书中的某一句话。“‘恶人是不会就那样死的,因为上帝似乎还要关照他们,他要用他们来作他报复的工具。’”他读道,然后微笑起来,那是一个看上去简直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多么有趣的句子——我甚至可以说,这样的话语作为人生哲学来说也是很有道理的。”
他话语里的某些东西似乎令人感到不安,听众难以描摹出这种顿悟是如何钻进他们的脑海里的。这事实好像从阿帕特的语调和笑容中萌发出来,让人感到一股并不存在实质的恶意,或者这完全是人们的妄想,因为从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里窥见人的恶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总之他话音落下,起居室里奇怪的寂静了片刻,有些人露出了看上去有些勉强的笑容,而与他关系最亲密的那位朋友则试图活络气氛似的说道:“好了,说真的阿帕特,我们现在没兴趣听你谈论你从一本通俗小说中看出的人生哲学,而你知道那也不是你的强项。来说说你终于回归文明社会之后想要做些什么吧。”
“或许举办一场舞会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开过宴会了。”阿帕特用那种他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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