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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垂青也好,只要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一小段日子,他为与自己共度一段美好时光的女士所花的钱就足以重振一个落魄的家族。况且如果能与福劳斯侯爵交好,就能进入他所处的那个充满贵族青年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青年人们的长辈足以构成一份听了都让人腿软的名单,足以让那些政治家在睡梦中都笑醒的。

福劳斯侯爵此刻正站在宴厅的一角,他这天选择跟那位大学校长的女儿跳第一支舞,现下那位校长正与他热情的寒暄着。其他准备和他搭话的人装作不在意地在他周围站定,美貌的姑娘们隔一小会儿就假装不在意地路过一下,从东方重金购入的扇子在羊脂一般的手指之间自以为不引人注目地翻出各种花样,乞求着从侯爵那里得到一支舞。

而宴厅的另一边,塞维恩·阿克索站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紧紧地抓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

他显得太过紧张了,简直像是个从没参加过这类宴会的穷小子。但是其实并不是,他还在大学任教的时候,很被学校的校长——也就是现在正跟福劳斯侯爵亲亲热热地聊天的那位老先生——看好,对方乐于带着他出席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并把那看做是对他的一种提携。

他知道如何在宴会上做到彬彬有礼,温和风趣,实际上在他还是个大学教授的时候,他真的很擅长这类东西。只不过是他今天做不到而已。

——因为他已经在宴会上发现了数位他在大学任教时的同事,也就是那些在他被污蔑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的时刻,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人们。

这些大学教授们大部分出身良好,这也是可以想象的:过于穷困的家庭往往没有能力负担孩子的教育,而塞维恩便是其中的异类。

他是被他那早亡的父母省吃俭用的供大的,他们最开始也没法想象这孩子于学习多么有天赋,又是怎样勤奋地考入了大学——总之,他的家庭出生就和他当时的那些同事们格格不入。

在最开始的时候,塞维恩以为他们之间隔着深深的壁垒,但是在他在大学任教之后,他却发现人人都对他很友好,于是他的心结就此解开了:他又以为,所谓阶级之间的鸿沟只是他之前一厢情愿的偏见,这些出身比他好得多的青年们友善又机敏,他们的圈子仿佛向他敞开着,就像新生活也也向着他敞开大门一样。

但是等到他被那个来自贫民窟的女人诬告了之后,那扇大门似乎又无声无息地向他关上了。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从他那些曾经友善的同事眼里看出了某种真切的、鄙夷的目光,就好像说:“看吧,他来自泥泞,但而且最后又回到了泥泞中去。”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注视着他的时候带着一种“我早就知道必然会如此”的神气,就好像贵族的儿子永远是贵族,而小偷的儿子则只能成为小偷。那扇曾经短暂地向他敞开的新生活的大门就这样又轰然关闭了,所以当他站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遭受指责的时候,没有人为他辩护,当日报的那些记者、苏格兰场的那些警察试图从他的嘴里打听出真相的时候,也没有人为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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