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州眼皮不堪其重,有点疲惫地垂着,不过眸子依旧亮晶晶的,“...就一小会儿。”
他有些无奈。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床边坐下了,又顺手要调高房间温度。
“这个温度就够了。”沈纪州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大概是因为发烧,嗓音蜷倦中带着散漫的温柔。
“你从小就怕热,一出汗身子就容易起疹子,会很难受。”
陆边言怔了下,撩起眼皮,“你怎么知道?”
沈纪州抿了下唇,“从小就知道。”
“怎么知道的?”
沈纪州垂下眼眸,似在回想。
“小时候,你家花园里的假山后面原本有一间小黑屋,起初是用来存放园艺工具的,有一次我们玩躲猫猫,你在里边躲了一个多小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了。”
“两个小脸蛋红成桃屁股,抱着我又捶又打,埋怨我为什么那么久才找到你,害你起了浑身的痱子,可痒了。”
“小黑屋就是在从那次之后被铲平的。”
“后来才知道你不能受热,娇气得不行。”
沈纪州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回忆很美好的往事。
陆边言对很小时候的事情都很模糊,只依稀记得片段。
他静静听着,有点感慨,不过更感慨的是沈纪州的记忆力,居然这都记得清楚。
他佯装不悦地撇嘴:“我怎么可能抱着你又捶又打,你肯定添油加醋了。”
就知道他要赖账,沈纪州但笑不语。
陆边言又仰着下巴问:“还有么?”
沈纪州似乎挺愿意聊这个,点头:“高一的时候去郊游,同学们一起坐公交车,你非要靠窗坐,结果太阳一晒又成了红屁股。”
说道这个陆边言有印象,他没忍住笑了下,“这个我记得,车上没有冰敷,空调离得又远,而且那会儿班里给我递情书的小女生可多了,为了不崩坏我的男神形象,死撑着也不愿跟老师说我难受。”
“然后吧,你的手心冰冰凉凉的,蹭着舒服,我就借你的手心给我的脸降温。我都记得你当时那张不情愿的冰块脸,可烦我了吧?”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沈纪州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他,也不说话,就生闷气,怎么逗都没用。
然而沈纪州只是扬了下嘴角,“不烦。”
“骗人吧你,现在说不烦,当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陆边言顿了下,“不过你那个时候虽然冷着脸但人还是挺不错的。”
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似乎他们和谐的回忆差不多在那段时光就已经开始消散,再往后争执和矛盾就渐渐多了起来,沈纪州开始参加各种舞蹈比赛,两人渐行渐远,到后面各种冷战堆叠,就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
可究竟每一次冲突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回想好像根本就找不到清晰的源头,更别说去争论谁对谁错。
如果非要追究,陆边言觉得那大概就是沈纪州越来越不爱搭理他了。
在家里吃饭不挨着他坐,打游戏不再跟他组排,连晚上睡觉都不愿收留他,甚至开学还主动调换座位。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太子爷翅膀硬了,开始向更高的地方展望,不屑再和他这样的半吊子为伍了。
陆边言看向沈纪州,良久。
沈纪州偏头看他:“有话说?”
他确实有很多话想问。
明明已经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为什么又非要回来成团,不是说成团不好,是对于沈纪州这样个人条件极佳的艺人来说,成团后捆绑营销会束缚他很多。
但陆边言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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