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暄顿感晴天霹雳，好容易稳了心神：“当初不是都说我认错人了？怎么现在又咬定是吴抿？还觉得我和他……”
匡威看着他，神色复杂：“其实吧，如果是真的，你倒也不必瞒我。反而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不知被蒙在鼓里多久，到时候背后要对你下手的人，可就猝不及防要让你身败名裂了。”
他坦然面对季暄怀疑的神色：“天魔族姓吴——这也是最近传出来的——你那小徒弟也姓吴。而且你那娃娃我好歹照看了几年，他执念太深已成心魔，离魔道也就一步差错，而且他对你的心思……说实在的，打小开始，我见过你那么多暗恋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而且这么多年了，你太孤单，有人陪是一件好事。你呢，愿意跟我聊聊就说，我帮着你一块分析；不愿意的话，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尽早把这个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给揪出来。”
季暄犹豫再三，开了口：“吴抿确实是天魔族没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魔族的人找上门来把他带走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在弟子大会上相认，才晓得他有个兄长为了魔君之位定要杀他。所以我就帮着他把位置夺了。然后他对我……确实是那样，现在已经和他成亲了。”
匡威惊诧：“魔界新的魔君和魔后，原来是——”
季暄捂住他的嘴：“知道就行啦。你要说出去，我真没法在正道这混了。即便我和吴抿问心无愧，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理解呢？”
匡威移开他的手：“放心。那你想想，还有谁知道这些事情呢？”
季暄想了想，知道得最多的好像是闻千秋。
但是闻千秋会使这种阴招吗？难不成他还认识玉阳？
认识玉阳的人应该是阿佚……
匡威看他脸色变了几变，着急道：“你别在那里犹疑啊，有一个算一个，先排查，我觉得你十有八九是被亲近的人所出卖了。”
季暄道：“这消息是只从玉阳那儿传来的吗？有没有别的途径？”
匡威道：“本来是来路不明的，我替你探查了好久，才知道最开始是玉阳那儿。”
季暄道：“你有没有办法知道玉阳上人认识哪些人？我想知道他和无来剑宗，以及我一个朋友是否有联系。但是感觉都不太可能，他们不像是这样的人。”
匡威道：“事已至此，只有你意想不到的，明儿我去拜访一下玉阳上人吧。”
匡威回来后说：“他跟无来剑宗无甚联系，你那个朋友更是从未听说。”
季暄随口道：“总不能说是我大徒弟出卖了他师尊吧？这孩子是我养大的，而且为人品行周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匡威反问他：“为什么没有可能呢？”
季暄驳道：“我把他当亲孩子呀！”
匡威道：“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难不成是我出卖你的？除了你身边人，谁又知道你是去魔界了？”
季暄道：“那也不能仅凭怀疑就下定论吧。”
匡威叹气道：“你多个防范，又有什么不妥呢？你要是相信所有人，到时候你做魔后的事传出来了，那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吴抿知道了这件事，对季暄说：“为什么不能是陆佚，明明他对你也有不轨之心。”
季暄一惊：“这怎么可能！你对我那啥也就算了，怎么会连他也？”
吴抿道：“别人对你是什么心思，我都能觉察出来。匡威上人确实照拂我许多，因为他仰慕你，而不是喜欢你。陆佚虽然对你有歪心思，但他更渴望力量，希望有一天能超越你。你不是也说过，你不清楚这些年他的具体状况是什么？以我的观察，可能另有高人在对他作指点了。”
他算是头一回替情敌说话：“闻前辈是率真之人，即便你不接受他，他也在尽可能帮助我们。他做的，要比陆佚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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