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面面相觑,顾洪性命危在旦夕,被这帮子蠢人气得冒火,要不是人还躺着,都得跳起来。
“还拿着棍子干什么,去啊!”
“等等。”
顾洪打了个抖,发觉顾远山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声音低了下去:“我、我就是派人盯着林星辞,没动他,真的......”
“你说他在天香楼?”顾远山冷笑,“撒谎。”
顾洪只觉一阵窒息,喉咙上那只手本就硬如钢铁,这么一收紧,他都能听见喉骨在咯咯作响,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捏碎。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涨红着脸慌忙辩解:“小人不敢欺瞒!我派了人在顾家门口蹲守,林公子一出门,就有人片刻不休的盯着,绝无谎言!”
顾洪呜呜地哭,顾远山那张人人称赞的面孔占据视野,在他眼中,完全是扭曲的恶鬼。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被人家嘲笑就嘲笑,能比小命更重要?他离开江南,是要进京当大官的,现在招惹上这个要命的家伙,危在旦夕。
呜呼哀哉,他这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洪悲从中来,眼泪哗啦啦的淌,正在绝望,脖颈的力道却忽地一松。
“咳咳咳咳!”空气骤然进入肺部,辣得他放声大咳,顾洪跪在地上还摸不清楚状况,泪眼朦胧中,只见顾远山站起身,重新走到刚才的角落。QQ?2⑻623096⑦0
顾远山坐回去,双手背在身后,抬起下巴指挥:“过来,把我捆起来。”
顾洪、下人们:“......”
“派人告诉林星辞,我被抓了,”顾远山面无表情,顿了几秒接着说,“他不来就撕票。”
大抵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要求,别说下人,顾洪都呆愣愣的没回过神。
顾远山眉头一皱:“赶紧的!”
阎王发话,谁敢让他不高兴?当下大伙儿都忙碌起来,传信的,扶顾洪的,解救同伴的,最后才有人一步一步蹭过来。
那仆人拾起绳子,只见断口参差不齐,不由得满心惊愕。这绳子可是顾洪特地买的上好麻绳,还给顾远山喂了软筋散,害怕被人逃脱,就这样,他还是硬生生把绳子绷断了,力气得有多大?
普通房吞了口口水,扭过头,众人正从柴火堆里把同伴挖出来。此时此刻,他竟生不出什么愤恨,只有庆幸。
还好刚才挨踢的人不是他。
下人们把人捆好就走,顾洪抱着膝盖,远远地蹲在屋子的另一端,不敢出声。
屋里安静下来。
柴房很简陋,除了门,只有墙上一个口子透光,四根木头形成窗户,将明月分割成几块,一只小蜘蛛颤巍巍地在角落织网。
顾远山看着窗外,月亮的清光洒在身上,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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