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算算,他已经欠温别有六万块钱了。
之前温别帮他给了三万,把事情摆平;医院这边三万,合计六万。
爷爷的后事必须要办,老家没什么墓地收费的说法,按祖辈的地去葬,但是需要修墓,还需要买棺材,还有火葬费,车劳费,以及花圈费。
庄家人口多,但是愿意掏钱的却没有。
因为他们觉得老庄给他们丢脸了,找了个媳妇却是婊子,搞得他们走哪都被说。
庄宴他爸排行老大,当年老二分家就没分到什么东西,因为老大残疾,这些东西都要留给老大,老二可以自己赚。
所以老二心底不平,不平到庄宴奶奶走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掏一分钱,来的时候更是没掉一滴泪。
老三是个姑娘,庄宴的姑姑,虽然性格随和些,却也是个抠门的,不说钱什么话都好说,一旦提钱她就和变了个人似的,站在门口指天骂地,声音比唢呐还尖锐。
一想到家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庄宴就烦透了。
这段时间二叔还打了他电话,问老爷子的情况,如果他知道老爷子一个月可能都撑不住了,只怕就要杀回家里争夺家里那一亩二分地。
庄宴其实无所谓那些,他搁哪都能活。
如果不是爷爷的病,他赚得钱足够养活自己甚至还能余出一部分存起来。
-
温别晚上有个饭局,是一块地要开拓,地皮刚刚竞标拿下,晚上他需要和工头吃饭聊聊细节上面的事情。
其实这些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交给收下的部门经理来谈就可以了。
但是他比较看重,虽然这块地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是奈何靠在玉海护城边,护城经过真两年的改动建立了很大的绿林园。
包工见温别进门,立刻站起身,一脸苍老,皮子黝黑,大概是常年跑工地的原因,手心里都是老茧,伸出手,“温总,温总,您好。”
温别礼貌的上前同对方握了握手,“坐吧。”
推杯换盏间,温别淡淡道:“工期敲定之后记得拜一拜,毕竟这块地‘不干净’。”
包工立刻点头。
“那是那是,温总,我这人性子就这样,有话直说,我这手上目前有三处活,为了您这边,我另外两处的活暂时停了,把工人都给调过来了,这钱不能结算。您看,这么多工人要等着吃喝……”
话没说完,温别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其实按合同上看,工人入场需要先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倒是这包工倒是挺会说话,压着话的说自己可是为了这块地得罪了别的地的老板。
他也不为难,回答道:“按合同来,三天后会把费用钱给你转过去。开工前一天先祭拜,到时候打我电话。”
包工愣了一下,“您也要去啊?”
温别点了点头,“死者为大,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与不信,还是信一下为好。拜一拜,不坏事。”
包工立刻端起酒杯说行。
-
日子一天天的往后推。
庄宴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看着爷爷的盖上了白布,人说尸守七日,但是爷爷最后一口气交代了自己的后事办理方式,他要庄宴不要办酒,不请丧,不守尸,也不要办什么头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