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骆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骆修远看出他在想什么,又用两指捏了捏他的后脖子:“他热衷于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约会,偶尔回宿舍,会把他和男朋友们的事讲给我听。他的那些男朋友……有学生,有老师,也有形形色色社会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到大三的时候我就根本分不清了。”
“你不是他的男朋友吗?”骆安问。
骆修远自嘲般笑了一下:“我……从来不是。”
骆安再次睁大了眼,而骆修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停顿了很长时间才问:“抱歉,我——说到哪了?”
“他换了很多男朋友,多到你都分不清了。”骆安说。
“……嗯。他换了很多男朋友,而我一直都是他的朋友,听他唠叨了整整四年的感情史。他说隔壁学校的教授因为想要和他公开交往情愿放弃教职,说有一对情侣因为同时出轨他而不欢而散,说有一对兄弟为了争夺他大打出手……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拦住他的。”骆修远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毕业第二年的秋天,我因为公司的事忙得脱不开身,他不远千里飞过来看我。我们去了一家酒吧,他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喝了两口就开始倒豆子,说他最近又同时交往了一对父子,说那对父子因为他撕破了脸,气得那个父亲扔下狠话,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又说这么多年了,恋爱游戏他也玩累了,或许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他没有停留多久,第二天一早他就坐飞机走了,似乎有人一直打电话催他。我把他送到机场和他道别,登机前他突然转过身来叫了我的名字,然后看了我很久很久,可最终只朝我挥了挥手,和我说再见。后来我才知道,他最终和那对父子中的父亲在一起了。”
“就像我们一样?”骆安小心翼翼地问。
骆修远把手指放到了骆安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死在了那个男人手里。”骆修远说。
骆安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权力、财富、地位,要什么有什么。他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男人,可没有一个能像裴舒那样让他发疯。
“三年后,我收到了裴舒的死讯,在他的葬礼上见到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和我说了许多事。他说那三年里,裴舒问他要走了许多明里暗里的产业,他雄心勃勃,不择手段,尤其热衷在钢丝上跳舞,时常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至于利用自己的魅力玩弄人心之类的事,更是家常便饭。男人说他尝试过阻止,也曾以为那是他小孩子心性追求刺激,以为再过几年,等他玩够了就会收手。可结果……就是墓碑下的那一盒骨灰。那个男人说,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那样,他一定会从一开始就把裴舒关在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哪怕关他一辈子……谈话的最后,那个男人告诉我,其实裴舒还有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在哪里。那是他在几个月前,用裴舒的精子和他精心挑选的卵子,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得到的孩子。”骆修远的眼神转移到骆安脸上,神色由沉痛变得温柔了一点,“你妈妈本该在把你生下来之后交给那个男人的,可在怀上了你之后,或许是因为舍不得你,就在裴舒去世当天,她怀着你逃走了。”
“那个男人没有追查吗,他不是很厉害,很有手腕吗?”骆安问。
“我想,那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了。”骆修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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