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极为顺畅,顾凌峫驱着马车,问道:“盏潇,发生什么事了?”
牧潇简言意骇:“你身份被发现了,先回王府。”
顾凌峫握着马鞭的手一僵。
被发现了…
那他……岂不是得马上离开北齐?
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路的风景都好似虚无,如刃般的寒风刮在脸上,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这些时日,他们对分别这件事都心照不宣,无时无刻都小心回避着这个话题,生怕眼前温馨的一幕,一碰就成了泡影。
可现在问题就摆在他们眼前,让他们不得不去思索,做出决断。
一个时辰过去。
两条歧长的车轱辘印从昆山划到了金缕城。可这两条印记自始自终都是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直到马车停下也没能交汇在一起。
二人都还没敲门,王府的大门就从里边自行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沈子夜,他正要出门采买些年货,牧潇直接就把人拽了进去,关上门。“沈哥,来不及细说了,快去准备马匹和干粮,召集他们一起回西凉。”
“这……怎么回事?”沈子夜看向顾凌峫。
“快去。”顾凌峫点头,紧跟着牧潇朝春庭沐雨阁去了。
院中,枫影正在铲着门前的积雪。见牧潇折了回来,不禁疑惑,“王爷,你不是去祭祀了吗?”
牧潇避过问题,吩咐道:“枫影,来我房里收拾东西。衣服可以少带些,画像后有暗格,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
三人一起进了屋,顾凌峫见枫影飞快地收拾细软,便知晓了牧潇的答案。
显然,是没打算跟他一起走。
或许该说,从来都没想过跟他走,不然也不会把好几箱银两都换成容易携带的金叶子,恐怕一早就打算好了吧。
尽管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争取一把,突然从身后抱住牧潇问道:“盏潇,跟我一起走吧?我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此番前路不明,险阻万分。但他可以保证,哪怕日后他成不了大事,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会护其周全,再将人送回北齐。
相反,倘若他能成事。若现在不带着人一起走,往后再相逢,他们还有在一起的立场吗?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畔,牧潇的肩榜微微颤抖。许久,他才抬手覆在了腰间的手背上,缓缓松开顾凌峫的怀抱。
这个选择,他不是没考虑过。
但他不能随心所欲。
在这王府里生活的人不仅他一个,如果他一走了之,其余的人定会受到池鱼之殃,景帝和苏折绝不会善罢甘休。
种种后果,顾凌峫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不可以。他占着慕盏潇的身体,就有义务护他们周全。断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害得他们万劫不复。
眼下,他唯有趁着事情还未大白于天下之前,让所有人销声匿迹。他相信,事后就算景帝知道真相也不会真的对他怎样,这对谁都是最好的结局。
手被拂下,顾凌峫又环了上去,“真的不可以吗?你可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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