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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咳出一口血来,浑浊的双目中惨留着极夜前最后一点天光。

他勉强止住了咳,擦干嘴角的血迹,有气无力道:“孩子们,来。”

小郡主跟着皇子公主走上前去,楚端懿已扑到榻畔含着哭腔唤道:“父皇。”

皇帝含笑抹了抹他的泪珠,拼命抬起一点声音道:“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不成体统。”

他的三个庶子早已成家,被分封在外,一时还未赶得回来。

殿中只守着两个公主,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连同这位嫡生的小皇子楚端懿。

皇后白静娴默然扶老皇帝坐起身来,又垫了明黄色的软靠在他身后。

皇帝便拉着楚端懿的手,断断续续地交代道:“记得朕教过你甚么。”

楚端懿便抹着眼泪一字一句道:“招贤礼士,贵生爱人,以存万载。儿臣时刻记得,不敢忘怀。”

这个皇帝从来不是王朝的顶梁柱,甚至全然不足以做这个王朝的主宰。

而今时今刻,小郡主目睹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却莫名尝到一点大厦将倾的惶惶与微恐。

她想到今早如乔递进来的消息。

京中近日来有一批来历不明的外邦人扮作边陲人士,浑水摸鱼进了天和城。

在这样的多事之秋,皇帝一病,便足以将这内忧外患推向最高/潮。

这病与当年太子殇时极为相似。

依着太医当年的诊断,这是骨子里带来的顽疾,在四五岁时便会显出端倪,每每发作便有性命之忧,药石无医。

皇帝而今已有半百,他身负顽疾,能勉强活到如此年岁,算起来已是不易了。

想要撑得过这一劫,大约需得捱过这暴雪纷扬的凛冬。

小郡主低敛着眉眼,心事重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纯白的袖口。

皇帝招手将她唤到面前来,眼含哀戚问道:“孩子,你可怨朕?”

他指的大约是那日鸿台殿外,小郡主跪求退婚的事。

彼时皇帝高坐殿内,对小郡主凄绝的控诉充耳不闻。

拿一个娇纵无能的郡主,来稳固一个权臣的忠心,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她婚后究竟是荣华富贵还是冷眼刻薄,尽皆挨不着皇帝的事。

帝心如此,无可厚非。

小郡主淡淡摇了摇头,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陛下,好生修养,珍重圣体罢。”

皇帝苦笑着摆了摆手,大约是早年便为这病寻医问药,用尽了良方。

而今他将众人召齐,显然是自知大限将至。

今夜抑或明早便有第二场暴雪,捱得过,便多活几日,等下一个雪夜。

倘若捱不过,便就此撒手人寰。

小郡主与一干皇子公主在殿中守了一晌,潦草用过午膳,便仍旧昏昏沉沉地守在皇帝榻畔。

她同楚端懿守在殿下,困倦得昏昏欲睡,模糊间右肩忽然搭上一只温热有力的手。

小郡主迷蒙地回过眸来,正对上傅长凛深漩难测的目光。

男人无声按了按她单薄的肩角,掌心融融的热气透过衣料传达至她的肌肤。

小郡主这才发觉殿内的妃嫔早退了出去,一旁的宫人碍于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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