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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沉沉,山林中草木的香气和泥土的腥气混作一团,随着强劲的风吹过龙四海的耳边,带来阵阵风声疾啸,吹散她鬓边碎发。她抬眼看了一下天,灰蒙蒙的模样,阴云似是要沉到这半山腰一样。
“快要下雨了,我们得快些!”她向前催促着。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接连晴了半个月的天会忽然变阴,鼻腔里湿润的气息无疑不是在昭告着——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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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走在最前面的彭翰加快了步伐,赵沉渊也随之赶上,然而眼睛却不经意地看到了脚下不过咫尺的悬崖万丈。
他腿像是不听话似的一个哆嗦,赶紧用手扣住了身旁石壁。
“别往下看!”龙四海提醒道,“往前,看着彭翰,想着你要跟上他!”
赵沉渊只觉喉咙发紧,脚下的步子不由地放慢,踟蹰不前。
龙四海见状,拍了拍前面的陆畅,小声吩咐:“你和赵沉渊说会儿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怎料陆畅看了看前面的赵沉渊,却是颤声回道:“教习,我,我这会儿也紧张,这话不过脑子,不定说出些什么来。”
“你随便说,只要能稍微别让他那么害怕就好。”
“行,行吧……”
陆畅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颇为僵硬:“赵,赵沉渊,你放,放松点儿!不就是个,不就是个悬崖吗,有什么过不去的。”
赵沉渊没说话,北山大营藏蓝色的劲装勾勒出他略微佝偻的背影。
“你……你看前面,往好的地方,想想,”陆畅又道,“万一真的摔下去,至少不用晨练了。”
“你闭嘴!”龙四海差些一个步子不稳,恶狠狠地捂住了陆畅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赵沉渊正怕着呢,这小子还说什么摔下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不是,不是您让我说的吗?”陆畅扭头看她一眼,声音委屈,“这会儿又怪上我了。”
“行了行了!”龙四海无奈地摇摇头,又催促道,“快走吧,都到一半了,没几步路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只觉脸上一凉。拿手一摸,是水。
“不好,真的下雨了!”她抬头看天,只见豆大般的雨点开始零星地从天上往下落,砸在人皮肤上,颇有些重量。
她皱了皱眉,喝道:“赵沉渊,要下暴雨了,再不走,我们真要被困在这里了!”
“是,是……”
赵沉渊后颈处也接了两滴雨水,心知龙四海说得没错,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右手抚着崖壁,往前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彭翰胆大心细,很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眼看着眼前道路重新拓宽,两旁又见树木,不由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三个人还差了不少距离。
正在这时,零星的雨点越下越大,不到片刻,便化成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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