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与龙风行尚且以兄弟相称时, 他也曾看好过这个孩子……当年一念之差,冥冥之中却是改变了许多东西。
“阿容被捉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了吧。”
“是。”景随风低下头去, 双侧颈脖间爆绽的青筋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朝中有人举荐你往桐山领兵, 你心意如何?”
闻言, 景随风倏然抬起头来,定定望向蜀皇:“臣……全凭陛下做主。”
说着话的时候,他声音甚为平静, 可是眼角却止不住地布上丝丝血线,像是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了上来。那模样似是压抑到了极点,称得青年坚毅的脸庞竟有几分狰狞之色。
蜀皇望着景随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寡人心知你惦念阿容,寡人便赐你为参谋,协同守备大将军周平成一道统兵桐山,只待哈图人交回阿容便一举夺回北疆十八郡!”
此话一出,景随风像是松了一口气,朝着蜀皇一叩首:“谢, 谢陛下恩典。”
蜀皇见状,望着下首的青年, 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可惜神色,景随风确实是有用之人, 他若不是武英王的养子, 如今北疆的守备将军也轮不到周平成。
景随风低垂着头,一边说着“谢恩典”的话,眼角红丝渐消, 脸上嘲讽之色却是分明。
这便是蜀皇想要的态度,他想让他做自己膝下一条听话的狗,该用时便会心甘情愿地卖命,没用处又可以随手丢弃一旁……纵然阿容被哈图人绑去,北疆十八郡急急堪危,他最看重的却还是手里的权力。
参谋?这便意味着北疆军权都还在周平成手里,若是周平成不点头,他在前线什么也做不了。一个被缚住了手脚的将军,打仗起手便已败了一半。
虽是在心中冷冷腹议,他表面上却仍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告退出了上书房。
快到入夏时节,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起来,景随风身着玄衣银甲,走在宫道上不由得出了一身细汗。宫门口,手下已经马牵了过来,他正欲上马,却被虚空中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常修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常修这拳出其不意,且用了全力,景随风一时不查,直被他打倒在地。
“常修,你做什么!”他站起身子来皱眉喝道。
常修的表情不似往常私下那般轻松,看着他一脸阴鸷,眼中不带丝毫温度。
“我做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你做什么?北疆,户部,礼部,刺杀……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想做什么?”
这话听似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景随风听罢却倏然沉下了眼,侧头看他:“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谈。”
常修冷冷一笑:“单独找个地方?你觉得昭狱如何?”
他背光站在景随风面前,精致的脸上遍布寒霜,一双眼鹰似的眼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景随风并未被他吓着,声音沉沉:“你若想阿容安全回来,便私下找个地方。”
常修眯了眯眼:“你拿阿容威胁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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