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阿姨……”他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好,你来接我。”
杨千瑞报出航班信息和预计抵达时间,我铭记在心。眼看手中硬币消失殆尽,提示音响起,我对杨千瑞说:“你等会儿,我去换点零钱投币。”
“其实没什么事的话……”杨千瑞像是反复说服自己,在本分与任性中做出选择,“好,我等你。”
我飞奔到旁边小店,将身上整钞全换成了硬币,揣着鼓鼓囊囊的一口袋钻回电话亭,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电话瞬间就被接了起来,杨千瑞甜甜地朝我“喂”了一声,我“喂”回去,两人乐此不疲地“喂”了好几个来回,笑意愈来愈浓。
“好了,说正事。”我打破循环。
“嗯……有什么正事。”
“说说你暑假里都干了什么。”
“每天都在练琴,去了几次初高中同学聚会,还考了驾照,不过只能在国内开。像信里和你说的,去南京找彦良玩了一趟,然后他又跟我回北京游了一圈。我带他去吃烤鸭了,他也说全聚德的好吃。”
还在计较这个啊,我不禁失笑,“嗯,肯定是我上回味觉出了点问题。”
杨千瑞继续说:“后海那边开了好多酒吧,数不清的乐队表演,你肯定会喜欢的,下次我们一起去……但是咱俩都不喝酒,会不会被赶出来啊。”
“不会的,下次和你一起回国,哪里都一起去。”
“对了,”杨千瑞像是想起什么,“那你没去好莱坞之前,那一个月都干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说完才意识到忘记略过变装皇后那段。
“真的假的,你穿着裙子参加游行?!”
“我现在说假的你还信吗……”
“早知道我也多待几天再回国了,好可惜错过了……”
其实只要我不说,他永远想象不到,可偏偏我一点遗憾都不想让他留,“可能……拍了照片吧,我去找找。”
“好!我要看!!”
等杨千瑞激动地欢呼雀跃完,我又立马后悔,补充附加条件。
“不许告诉彦良他们,只给你一个人看。”
“好,只有我能看。”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
我回忆起信里他提到彦良那段,后知后觉琢磨出些许不对味,对他说:“杨千瑞,彦良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是我男朋友,我最在乎你。”
我听见一阵扭捏的声音,又一阵开心的声音,最后是混合着两者的明知故问:“重色轻友是不是不太好?”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一下笑了。
“逸杰,逸杰,”他来回念叨我的名字,不知怎么有点哽咽,“好想现在就见到你,我可不可以改签早点回来。”
我又何尝不是?日积月累的思念快将我生吞活剥,连具完整的骸骨都吐不出来。
“乖,没几天了,我等你。”
这一通电话实在打得有些久,以至于撂下听筒走出电话亭时,我腿都站麻了半边,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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