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分食一份工作餐。杨千瑞没吃两口就说饱了,我直接掰成两半,塞他嘴里。
我说:“快吃,我可不想因为虐狗而被找麻烦。”
杨千瑞鼓着腮帮子瞪我,“我属羊。”
“所以是lamb cherry?”
杨千瑞嘟起嘴抱怨:“你都给我取了一箩筐外号了,从小到大,我所有同学都没喊过我这么多绰号。”
我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他们都喊你什么?”
杨千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光嚼不说话,半天后见我还盯着他,干脆自暴自弃道:“反正没喊我老婆的。”
伴随着我无休止的笑声,午休时间过去了。回到位置坐下,忽然有人拍我的肩,我摘下耳机,她说:“Jack,能借你男朋友用一下吗?”
是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平时我们总爱乱开玩笑,口无遮拦惯了:“行啊,但他对女生可能不是很好用。”
杨千瑞猛咳。
她回:“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吧?”
杨千瑞往我身后躲,我转过椅子让他直面来人,“正好你也无聊没事干,就跟她去吧。”
“我可不保证一定把他还回来。”同事继续开玩笑。
杨千瑞脚步打滑,刚迈两步立刻又退了回来,被她一把攥住胳膊,拖了过去。
“小心点!他手上有伤!”我喊。
她挥挥手,示意我放心,“全天下人知道!”
一米八的大个子被个一米六的小女生吓唬成这样,换谁看了不想欺负他逗他玩。
下班后,杨千瑞才被放回我身边。她打量着我:“这真是你男朋友吗?一句黄腔都不会开,我简直都怀疑他是你拐卖来的了。”
我笑着揽过杨千瑞的肩,“他可自愿了,是吧?my cherry。”
杨千瑞脸烧得都能喷气了,重重点头,待人走远才说:“你别在别人面前喊我那个,不……不好听。”
回程的地铁上,杨千瑞说起了白天的事:“她把我叫去听她编的那些曲子,询问我的意见,涉及古典小提琴部分的。”
我一猜就是:“不然你以为她叫你干什么。”
杨千瑞张了张嘴没说话,半晌后又说:“你们这样,真好。”好像很羡慕。
“哪里好?”
“合力完成一件事,有人可以交流讨论,充满激情,不孤独。”
他这是典型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长叹一声,道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是我们很痛苦,写的东西被老板大骂垃圾,改了又改也改不到满意。他骂人刻薄又富有创意,说我们侮辱了音符的发明,该对五线谱跪地谢罪……这些时候你是没看着。”
杨千瑞瞠目结舌。
“如果能选择,我会选择孤独的那条路。我太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挤破脑袋混在一百个人里我也愿意,可我没有那种天赋。”这些话埋藏在我内心最深处,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差点连自己都骗过。
杨千瑞满脸诧异,久久失语,半信不信地说:“哄我就哄我,编到这种地步干什么。”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认真道:“我说真的,我很嫉妒你。”在他不知所措的表情中补了一句,“当然,也很爱你,不过这点你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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