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好梦。”
我不能在杨千瑞上台演出前影响他,我也根本说不出口。对他说,我们共同的朋友,室友——彦良,死了?我无法将这两个毫无关联的单词串成句子。
一闭眼,就是那一幕。我并不害怕,如果人死后真能化为鬼神,他也一定以德报怨,保佑我。我只是无法接受,我不能接受,不要接受它!
我的心脏一直在跳,我默数着节拍,超过了160。直到快喘不上气,我才意识到我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恍惚想起,抽屉里存放着几个杨千瑞折好二次利用的纸袋。手忙脚乱地抻开,套在鼻口之上,睁大了眼缓缓平复胸腔。
因极度恐慌而引起的过呼吸,《老友记》里曾出现过,那一集我是和彦良一起看的。
第67章
杨千瑞还是知道了,第二天电视新闻播报了遇害者的照片。听筒里慌乱的哭声语不成句,哭丧一样的哭,我强忍着听下去,勉强拼凑成有用的信息,是他说要搭下一班飞机回来。
“杨千瑞,我实在没力气再安慰你了,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行么?”我从未用过这么冷酷疲倦的语气对他,一次也没有。
“我……我担心你。”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彦良!”我的理智告诉我,迁怒他于事无补,可现下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杨千瑞泣不成声,他怎么可能不难过,那盆茉莉死了他都会潸然泪下。我不想再考虑他的感受了,撂下一句“巡演结束再回来,在那之前我不想见到你”,挂了电话。
我甚至也不想再与他通话了。我该分些时间给我的好朋友,即便为时已晚。
我呆在彦良的房间过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睡,流干了所有眼泪。我看到摊在桌上的简谱,是他创作到一半的歌,已经填了几句词。
「A Kiss lasts two minutes
A hug lasts the whole night
How long can promise stand by
When will you leave without a goodbye」
沉重的敲门声传来,是彦良的父母,比我更悲痛欲绝的人。我陪他们去警局认领了尸体,冰冷阴森的停尸间,我站在一旁听他们声嘶力竭的恸哭,我跑回了公寓。
是不是其实这也是一场梦呢,如果能醒来该有多好。
彦良的父母回来了,收拾遗物,我站在远处旁观。他的东西一点一点离我而去,最后可以躲藏的自欺欺人的城堡也被摧毁。
彦良的房间很乱,吉他、贝斯和数不清的效果器。他父母将这些丢进纸箱,我忍不住帮忙,拿衣服包裹住缓冲。我又想起彦良藏在各处的贵重物品,一一翻出交付。他父母惊讶于他对我这么信任不设防,关系这么好。
好吗?我真的该死。
“这些就交给你吧,我们留着也是封存积灰,如果你能用上,能帮到你的什么忙,就尽管使用吧。”
那一沓都是彦良的手稿,被打回的成品,搁置的半成品,以及偶然的灵感碎片。我木木地点头接过。
“葬礼……等定下时间,会打电话通知的。”
“不、不用了,叔叔阿姨,我……”我一时无法表达。
善解人意大概也是遗传,他父母说:“没事,来回飞一趟很麻烦,我们理解。”
我不是怕麻烦,我不会去葬礼,不会眼睁睁看着……也许这只是他又一个玩过头的恶作剧,愚人节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再开玩笑了!
我日复一日地等,他没有回来。我打开他的房间看,空空荡荡。
我足不出户,关在卧室不眠不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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