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犬齿十分发达。
大法师在子爵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不自量力……”他抖下法袍上的水滴,缓缓抬起头来环视一圈周围的遗民,“让开。想再度堕入火狱吗,异族人?”
能让一位白袍法师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足够说明他受到了怎样的的冒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民族对法师的印象最深刻,恐怕是遗族无疑——在正面战场上和联合军僵持不下,后方却被法师团与圣骑士团携手突破,国都失陷,最后只能集体焚城殉国,对最为重视自己历史的遗族来说,这份惨烈的记忆并不会因为过去了一百多年就逊色多少。
雅克大法师站在那儿,一双利眼精光慑人,虽然此时外表狼狈,作为力量掌控者的气势却补足了这一点。果然有一些遗族人的神色出现了动摇,警戒变成了愤怒和忌惮。随后更多的人把视线转向了某个地方,却不是向着方才表现出无可置疑实力的范天澜,而是他的身边……一片浅色衣角露了出来。
遗族人低声叫着一个字眼,自动给对方让出一条通道。
子爵抬起眼睛,看着此前一直被挡住的那位青年。虽然同是黑发黑眼,但那个人只是在那里,就显出一种完全不同其他人的特质。这种异样感并非来自那身奇异的服饰或者其他,当那双瞳孔几乎是纯黑色的温和双眼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子爵觉得连背上那把英雄剑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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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这批还有余力折腾的人有一段距离的空间里,一场禁咒引起的大火已经烧到了尾声。封闭的空间让火焰舔上穹顶之后又倒卷下来,如果法师和子爵能留在现场,说不定就能从中总结出遗族那些已经无法复制的精美瓷器的制作秘密。不过既然连来自裂隙另一端的旅客,还是已经被超级法师强化过的都不能抵挡如此高温,他们连失踪的同伴都顾不上而马上跑掉,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被暂时烧干的水道又重新流动了起来。那些巨型昆虫已经变成了贴在地面的黑色印痕,不过在薄薄的灰烬之中,有些微光芒在闪烁着。渐渐地,不仅是微光,更多的光在地面闪现出来。
如果处于此时还在这个宽广无比的岩石大厅里游荡的那个幽灵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些光已经接连而成了某种图案。现在的人大部分已经忘记了,但对经历过裂隙之战的那些存在来说,哪怕死亡也不能让那些可怕线条所代表的事物从灵魂的记忆之中消失。
“魔族……!为什么会有魔族的法阵!”嘶哑的声音在一片空旷中飘荡着,不会有人回答它,它也不能问出更多的问题了。法阵有条不紊地继续它的工作,岩石以看得见的速度成长,联合,将这里恢复成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状态,灰色的幽灵被从地面伸出的无数光线温柔地包裹起来,然后不可抗拒地带入地下。
岩石的更深处,没有一个中洲的法师到达过的地方,有一个算不上太大的房间。因为地板材质特殊的关系,整个房间都被那种柔和的光芒照得蓝莹莹的。对中洲法师来说梦寐以求,强大而稀少的法圣石从这一头铺到那一头,建筑者毫无暴殄天物的自觉,还在上面刻上了各种直角和弧线,将它们完美的镜面变成了一个复杂到看着都发晕的图形的一部分,连被拖进来的幽灵都为之一时失声。但这里不是只有一副作品而已,穿着兜帽长袍的人形各就其位,安静地围绕在一个浮空的线球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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