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一头黑亮的长发也编成粗黑的大辫子的少女站在门口,有点腼腆地说:“术师,我来交这个星期的工作报告。”
“坐吧。”云深微微一笑,“外面天气很冷吧,明月,要喝茶吗?”
“不用了……”这位年轻的副组长现在简直看不出一点在课堂上强悍的模样,她还没说完,云深就弯腰将茶杯放到了她面前,还问她“要不要加点糖?”
“不用了不用了!”明月慌忙说,术师最近好像喜欢给人吃糖……她有点害羞地双手接过来捧在手中,室温现在有十九度,不过对刚在风雪之中穿过广场,走了十来分钟路过来的人来说,这种微烫的温度简直能熨帖到人心底。
她抬起眼睛,透过袅袅的水汽看向对面那位容貌细致气质独特的青年,目光中是毫不保留的依赖和仰慕。在她这样的年纪本该是对异性产生好感的时候,但在这样一个对象面前,她几乎什么都不会去多想,不仅是她,几乎所有遗族的适龄女性都是如此。
云深也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了那份工作报告。造纸作坊的工艺改进之后,他们就囤积了数以吨计的各类纸张,虽然沙盘还未从课堂上消失,像明月这样偏文职工作的人已经可以锻炼自己的书面语言了,即使现在他们的笔迹还带着稚拙,语言和文字用得也不算很顺畅。
像明月这样能够做到没有一个错别字,语句通顺,逻辑明确,数字准确的就很难得。
“成绩很好。”云深放下报告,微笑道。
受到自己最仰慕的人认可,而且谈的是自己的工作,明月也放下害羞,高兴地点了点头,“其他实验班也教得很好,但最好的还是我管的这个班。他们一个星期就能记住二十二个汉字,句子也学会了五六个,算数学得也不慢,跟术师您说的一样,就是要他们写还不太行。”
“用三种语言教学,你们能习惯吗?”云深问。
“部落的土语我们学了也没多久,所以刚开始还要背笔记,口音好像也不太准,不过这个星期跟他们说得多了,就变得很顺了。实验组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明月放下茶杯说,“就是他们的词汇很少,讲课要用到一些词他们的话里没有,要绕着说才能让他们明白。还有认字的时候,他们也是先硬记住字形,用的多听得多了才理解意思。本来他们这样学通用语应该会更快,但是他们认为要学就学术师的语言,所以再加上通用语的话,他们觉得太多太烦,效果就变差了。”
云深轻轻嗯了一声,“这本来就是试探为主,他们不想学,那就先放下吧。”
明月喝了一口茶,心想反正那种语言就算用的人再多,她也不认为有什么好的。
“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有那么明显吗?”云深又问,指的当然是狼人和狐族。
“还是很吵。”明月说。
能让他们坐在一起已经不错了,云深微笑道:“那怎么处理呢?”
明月也笑了起来,在云深面前,她的笑容显得天真又坦率,“说不听的话,打一顿都会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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