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是有时差的,席诟早已站在房门处,不知道看了胥言的后脑勺多久了。
光着膀子的席诟,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在沿着曲线慢慢流动。
他缓慢上前,牵起胥言僵硬着冒冷汗的手,带他细细地参观着房内的一切。
“你看,这张照片是你初中时候下课睡觉时截的。”席诟随意摘下一张,接着又指向另一张,“那是你住进这所房子后,第一次洗澡时截的。”
胥言全程一言不发,只觉一阵细思极恐。
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正常的家长该做的事了。
胥言看着身边的席诟在介绍照片来历时一脸亢奋的神情,和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陌生到胥言后背冷汗直流。
房门早就已经被席诟进来时给关上了。
胥言尝试着摆脱那只一直禁锢着他的手,却被席诟抓得更紧,力道变得更大,连指甲,都深深地陷入肉里。
“嗯…”胥言痛得不住皱眉低哼。
也就是在这一刻,席诟滔滔不绝的解说声才终止下来。
“真好听啊…”
席诟凑近胥言,手里的力道不减反增,“再叫叫让我听听?”
“以前玩过的那些男孩太过劣质,可没有你叫的一半好听。”
胥言只觉方才还清醒的理智陡然间爆炸开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席诟,顾不上手中的疼痛,连嘴唇都在打颤,“…我…我是你儿子…”
“老子不用你来提醒我!”
席诟像是被说中了什么软肋,直接将胥言一甩,就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八岁时跟着我,跟着我快十年了。老子养了你这么久,几乎把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老子更爱你了!”
席诟摇头晃脑地在原地打转,扫过这房间里的所有屏幕,这记录他龌龊心思的所有罪证。
“我又有什么错呢?”
席诟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之上,这些经过混黑所留下的一条条伤痕。
“老子为了养你,放弃了自己做人的底线,过着最低质量的生活,冒着最大的风险…我不过是想收点利息,我有什么错?”
“你是我儿子又怎么样?”席诟终于露出那种打破禁忌之下的释怀笑容,他紧盯着胥言的脸,铿锵有力道,“老子已经忍了四年了,不想再把你蒙在鼓里了。”
“这种折磨了老子四年的想法,你这个当事人,也有权利知道。”
看着胥言难以置信的面容,席诟打心底地产生了一种报复般的扭曲快感。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挣扎难受?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为自己荒唐变态的想法辗转难眠?
他忍了这么多年,既然他不好过,那干脆大家都别想好过了,反正胥言离不开他,他可以慢慢来。
这一晚注定毁掉了原本单纯的父子关系。
席诟残忍地将胥言锁在了放映室,任凭胥言如何蜷缩地窝在角落脸色苍白,他都会在第二天拽着胥言送进学校。
而整整一天里,胥言无论如何都坐立不安。
他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头顶的摄像头不停地运作,好似看到了席诟正在监视着他的眼睛,让他止不住地想要逃离这间教室。
下课期间他接到了席诟的电话,那一句短短的“上课要认真听讲”,听得他头皮发麻,全身战栗。
晚自习下课以后,当所有住校生都回寝室了,胥言也不想离开座位半步。
他不想回家,不想见到他父亲,更不想面对那双贪餍疯狂的双眸。
他知道席诟在校门外等着自己,可现在他连回到那个房子都令他无比地作呕,直到身后响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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