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两个人站在熟悉的山头,看着一片狼籍的家乡,本就扭曲,稀疏的土制房子更是摊的彻底。他搞不懂这是个已经被现代化遗忘的地方,天灾倒是没有忘了他。等救援人员和物资过来,本就不多的村民更是死的死,残的残了,王宽和王大刘就是幸存儿,其他人他只知道有个别没死的也与他没关系了。
两个人就这那次的机会出了才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知道了有农村和城市。他就咂舌,哪能这么分呢,明明还有农农农村!
在外拼搏的日子不好过,两个人都没读书,没技术,还是个没有根的人,比三无人员还三无,还操着一口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好在踉踉跄跄过后,两个人在这座三线城市定下来了,其中的幸酸咸苦只能说总算云消雾散了。
王宽已经在白城摸摸索索,待了五年了,前些年大刘更是找了个二婚的本地姑娘,据说是丈夫出意外死了,好在没生孩子,还留下十几万的外债,再加上一对年迈的父母,配上一把年纪,又三无的大刘,双方谁也不嫌弃谁。姑娘也姓王,和着还算是本命了,叫王翠凤,是个朴实无华的好姑娘。对大刘也是贴心的紧。两个人日子虽是幸苦,却也是和如琴瑟。现在更是二胎都要出来了。王宽一边真诚祝贺自己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大刘就是自己兄弟。同时也不禁在想,自己再过一年就40了,真真的老年人了。
两个人当初像是臭狗屎,还是臭烘烘的那种,走哪里都被人嫌弃。再加上一嘴土得掉渣的普通话,真是上赶着都被人嫌。混到四十了,才总算能有套自己的房子,再加上些存款,如今能在这里开个小店,王宽已经很知足了。这些还未上社会的大学生总是质朴的。在这样一个教书育人的学校旁边,王宽更是少受了很多白眼。
收拾的差不多,王宽惯例炒了点夜宵让大刘带回去,大刘现在也是每天都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还总是在王宽面前得瑟,顺带着挤兑一下王宽。
有家了,就不一样了,事情总是很多的。只不过大刘也总是惦记自己这位兄弟,毕竟一条单生狗日子是很寂寞的。说着便拍了拍王宽的肩膀,咋摸着嘴,拎着夜宵走了。王宽也不介意,该来的总会来的,说完又很担心,不会是等自己这根屌没用了才能遇到另外一个老太婆吧。
王宽扔好垃圾,上楼前,准备就着些剩菜也给自己煮个夜宵吃吃。一手好厨艺是王宽为数不多的除了苦力活之外会的一门手艺,他不亏待别人。
这个让他安心的小城市,是他以后的家,还是他以后的根,他的房子,他的店,还有大刘,都在这里。他愿意真诚,热切的对待这个城市,犹如倦鸟归林,游子归乡。
嘈杂的白天过去,耳边是微风佛过的呼呼声,夜空静谧如水。星空耀耀生辉,人在寂静的晚上,感官总是更敏锐一些的。三四分钟王宽就麻利煮好一碗土豆粉,用的是很宽的那种,据说够味,再配上点木耳,香肠红萝卜,切成丝儿,撒点葱花,最后滴两滴芝麻油,色味俱佳。不愧是自己!
尽管王宽在忘情的嗦粉,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向两边大开的玻璃门后边,有一个人蹲着身子,长头发,黑衣服,只有昏黄的余光照在他身上,正定定的看着他。
夜晚总是寂静又神秘的,他当下便判断出了,这个人没有危险,至少是没有伤财劫命的危险。他站起身子走过去,那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起身离开。或许是蹲了有一会儿,他此刻腿已经有些麻了,起身时脑袋一时眼晕,反应有些不及,王宽即使将它截住了。
走进了看,王宽才发现这是个乞丐。头发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洗过了,乱糟糟的,还打着结,挡住了半张脸。眼睛更是看不见,只剩下一张嘴,暗黄的灯光下也看不出什么样子,低着头,靠墙佝偻着身子,一阵风吹过,他把身子蜷的更紧了。还飘过来一股味,他想走的,只不过被王宽堵在玻璃门和墙拢着的夹缝里了。
王宽看出来,这乞丐大概是馋他的土豆粉了,这乞丐可能待了有一会儿,只不过自己现在才发现。说不出什么心理,王宽早前也是苦过的。那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虽说是过去了,但幸酸和窘迫确实记忆犹新。
对着眼前的乞丐,他只淡淡的说了句:“等着。”便转身准备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面端过来,又觉得可能不够他吃,转身又打开冰箱,拿了块面包。大刘的小孩也总是会往这边跑,面包就是他备着的。端出来示意乞丐坐在门槛上吃。
乞丐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王宽,只愣了一会儿,随即意识到眼前这位老板的好意,当下就顾不及感谢,便狼吞虎咽起来。
刚刚他就闻着这碗面直咽口水,蹲在门口好一会儿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更别说这样香的一碗面。记忆中像是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或许有过吧,只不过朦朦胧胧,记不大清了。
王宽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看他像个劳改犯,刚放出来,没吃过东西似的。手也脏兮兮的,粘着尘土,但不难看出是个年轻人的手,站起来也不矮了,毕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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