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攥着陆宜祯的锦帕,老老实实地抹了把脸。
抹完脸后,又将手帕重重地塞回了隔壁小姑娘的手中。
徐宛音仍然没有学会独自骑马,因而今日的课,她依旧只能由驯马师傅牵着走。
陆宜祯回头眺望了会儿在马场边缘孤身只影的徐家三姑娘,正想着要不要掉头去陪陪她,又教段毓儿的话音唤回了心神——
“对了陆小宝,练完马以后,你先不要走,我给你看样东西。”
……
段毓儿要给她看的神秘事物,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
鹦鹉的个头很大,被装在金丝笼子里,正精神焕发得乱扑腾。过了好一阵子,它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三个小姑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只笼中彩鸟。
就见它眼神滴溜地往笼外转了一圈,鸟喙一张,拍打着翅膀,声音尖细地吱哇叫唤开:
“美人!看我!美人!看我!”
“噗哈哈哈哈……”
小姑娘们捧腹笑作一团。
徐宛音笑得泪花儿在眼睛里打旋:“天爷,毓儿妹妹,你是从哪个地方弄来这么一樽活宝贝的?”
“就是在这月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时买来的。”段毓儿得意地道,“我眼光好罢?一排排摊子上,那么多奇珍异兽,我偏偏就挑中了它。”
“嗯,这只鸟儿当真聪明。”陆宜祯满眼喜爱地应和。
“瞧它模样,应当是一只五色鹦鹉罢?”徐宛音问,“毓儿妹妹给它起名儿了没有?”
“自然,我唤它作‘段小只’。”
“毓儿姐姐是指着我家陆小嗝取的名字罢。”
“是呀,这叫法多好听。”段毓儿用手肘撞了撞身侧的徐家三姑娘,“宛音,你也买只猫儿、狗儿、鸟儿什么的,这样我们三个就凑齐活啦。”
“我倒也想养。”徐宛音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我祖母年事已高,唯恐这些东西会冲撞到她,扰了她清净呢。”
陆宜祯立即接口道:“这也没关系,只要宛音姐姐想玩儿,随时来寻我和毓儿姐姐便是了。”
段毓儿也反应过来:“嗯,陆小宝说得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还巴不得宛音小美人儿日日来我府里做客呢。”
仿似是附和主人家的话语一般,金丝笼里的段小只合时也颠颠儿地叫唤:“美人!美人!”
徐宛音目含柔光,垂了垂眸,又抬起,忍笑道:“毓儿妹妹,都说爱宠随主,这段小只和你,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陆宜祯被此话猛一提点,也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一人一鸟来。
这五彩斑斓、张牙舞爪、飞扬傲气的秉性,可不是如出一辙?
陆家小姑娘愈想愈觉二者相似,不由得再度捧腹失笑。
“不许笑,不许笑了!”
段毓儿毛躁地挠了挠头,见两个小同窗毫无停止戏笑的趋势,连忙把笼子搬到自己身后去捂着,再不给人看了。
……
晚膳时分,榆林巷,陆府。
红木圆桌上,十几碟汤水佳肴几乎已经见底,两大一小围坐在案边,吃茶漱口后,趁着女使们撤下残羹、进出纷杂的间隙,陆宜祯偷摸摸地藏了几块桂花糕进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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