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当着她的面,不疾不徐地打开了盒子盖。
陆宜祯探头一望, 只见盒中木梳、水粉、胭脂、螺子黛、黛砚、朱笔等施妆的物件应有尽有, 赫然是应了她的那句猜测。 网?阯?f?a?B?u?Y?e?????????ě?n?2???2?5?????????
“这是……”
“祯儿妹妹及笄那日, 我顾着奉山的学业和通州的琐事, 并没能回来。这些天, 我越想便越是觉得可惜,为何独独只有我没能瞧见、祯儿妹妹成人礼那日的模样?”
隋意执起她的手, 温声说。
“思来想去,我还是心有不甘。所以, 祯儿妹妹可愿意、教我为你重新梳一遍妆?”
夏季的风是燥热的,拂过枝头油绿的叶片, 灿金色的日光炙烤着世间一切裸.露的物事, 温度滚烫,几乎要把深色的影子给融化掉。
陆宜祯的脑子, 仿佛也被钻进窗隙的这阵热风,给拂得晕陶陶地。
直到端坐于铜镜前, 望见镜中,自己的发髻被一只洁白修长的手给拆散、垂放,满头青丝披落在肩头时,她才稍稍找回了神魂, 忙按住正搓捻她发丝的手。
“你,你会盘发吗?”
“不会。”他从妆奁里取出木梳,轻柔地顺了顺掌心绺结的乌发,“所以,还要请祯儿妹妹多费心教教我。”
可这般繁复精巧的手艺又岂是一日能学会的?
理智上这样想着,但事实上,陆宜祯已温和了眉眼,絮絮地向他诉说起及笄当天,在闺房里为了打扮漂亮、而与女使们所一齐做出的辛苦努力。
“我那日,梳的是惊鸿髻。这个发髻很难梳,当时两个女使忙前忙后,花了快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把它弄好的。要先这样分发,上头这层绕起来……”
她一面说、一面示意。
后头的隋意便按照她的指示,将满手乌滑如绸的发瀑分成了好几片,每一片或是绕起、或是用簪子固定、或是盘型……当真是十足麻烦。
但替她挽发的人,从始至终都极有耐心。
如这般复杂的步骤,就连当日束髻的女使都手忙脚乱、有些沉不住气,到后来,偶尔还会不经意间微微扯疼了她。可隋意从不会。
待最后一支簪子插.入髻中,陆宜祯扶着脑袋凑近铜镜、往镜中仔细一看,发现这惊鸿髻居然盘得有模有样。
“意哥哥,你太有天分了。”她惊叹,“我第一次盘发时,都盘得没有你好呢。”
“祯儿妹妹的夸赞我收下了。”隋意弯唇一笑,牵着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下一步,应当是画花钿了罢?”
“……嗯。”
其实并不对。
寻常女子施妆,先要敷粉,再抹胭脂,又画黛眉,最后才是贴花钿、点口脂。不过小姑娘胜在生了一副好皮相,肌肤白腻透红、双眉也是细而弯,根本不必再做旁的添饰,所以才经得住如此挥霍。
眉心凉而痒。
陆宜祯出神地望着面前的人执笔为她画花钿,心口情愫胀胀地,几乎要溢出来。
及笄礼的时候,她连做梦也不敢想,有朝一日,小世子竟真的会坐在她身前、一瞬不瞬地端视着她、一笔一划在她额间描下绯色的桃花。
那时候,能贴上他亲手所画的花钿样式,她就已经满足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隋意仿佛也是回想起了往事,收笔后,捏着她的脸颊左看右看,轻笑道:“第一眼见祯儿妹妹时,我便知道,祯儿妹妹长大以后,必定生得很好看。”
陆宜祯捉住他作乱的手,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六年前的青涩光阴,不满地抿唇。
控诉道:“你骗人。第一次见面,你根本没有记住我。”
说给糖,也不给。
害她白白苦等了三日。
甚至在明景楼遇见她时,还忘了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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