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羽铃一响,白羽尽出,确有此言。”
容渊从袖中取出那枚精巧的羽铃,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他看着冯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就请冯统领助我一臂之力。我要替我爹爹报仇。”
冯琪怔了怔,他没想过容渊会有这样的决心。周尧来找他时,确实曾说起过容世子要替容王报仇,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世子还年幼。而他要杀的那个人,是当今陛下,这万壑江山的主人。
他委婉劝道:“恕我直言,白羽骑虽然皆是精锐死士,但仅凭它的力量恐怕还无法与御林军和铁衣卫抗衡。报仇之事事关重大,世子还小,恐难当其任。”
容渊挑了挑眉,友善提醒:“羽铃已在我手,论规矩,冯统领现在该听我差遣。”
冯琪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也是为了世子的安危着想。且替容王殿下报仇的事,已有更合适的人接手。世子只需想法子好好地活下去,便是对容王殿下最大的慰藉了。若容王殿下还活着,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他而涉险。”
容渊眸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冷声问:“你说的更合适的人,是谁?”
冯琪斟酌半晌,内心似乎在经历激烈的博弈。他仰脖喝干一盅酒,才壮了壮胆,说:“那人本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此事不该瞒你。”
他端详着容渊的神色,低声开口:“昨晚,我见过容王夫人了。”
容王夫人?
这四个字如同一串炮仗在容渊脑中轰地一声炸开。
容渊眸中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过他很快低声笑起来:“冯统领,这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他自记事起,便知道他娘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是容越一手将他养大。在这京城里头,哪儿来的什么容王夫人?
冯琪的神色却异常认真。他说:“她对容王殿下极为了解,甚至知道白羽骑的存在和由来。容王殿下不会轻易将这些事说与旁人听,除非是他极信任之人。”
容渊嗤笑一声:“这些消息很有可能是她从别处打听来的。这样并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冯琪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会有错。她身上有容王殿下的同心玉,和你腰上那一块一模一样。这东西可伪造不得。”
容渊扶着酒盅的手颤了颤,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玉佩。质地温润,触手生温,是玉中珍品。
他十二岁生辰那日,容渊把这块玉佩当作礼物送给他。他看着那玉佩上的花纹似乎不完整,便屁颠屁颠地跑去问容越。
容越告诉他:“这玉佩原是一对的。一块给了你,一块……给了你娘,随她一同入了棺。”
这样珍贵的东西,容越给了他毕生最爱的两个人。
若冯琪所说不假,那女人究竟是何来历,身上竟会有他娘亲的同心玉?
容渊的脸色沉下来,他问冯琪:“那女人长什么模样?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必须得寻个时机让周尧去查清此事。
冯琪想了想,“那女人身形纤瘦,戴了张老虎面具,我没看清她的脸。只是……她从腰上摘下玉佩给我看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她的手腕上,似乎画着奇怪的图案。”
容渊眉心一跳,立刻追问道:“是什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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