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圆,人却不团圆。
他有时候在想,若是时间能停留在他们在悬暝幻境的最后一夜便是有多好。
萧云谏即便是有缘由,可也是亲吻了自己的。
只是他不能。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可却不能是越过越糟下去的。
他紧紧握住那一只茶盏,生生在指尖捏了个粉碎。
滚烫的茶水扑了一手,瓷片亦是将他如葱白的指尖,割得鲜血淋漓。
萧云谏被那刺目的红又扎了眼。
可他扭过头去,心中一个劲儿地告知自己——
他不能再心软。
凌祉恐怕也捏了自己这毛病。
总是这般那般的,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过眼,替他疗伤。
可如今……
他也该硬硬心肠,不再软下来了。
他又欲张口,却听闻凌祉自嘲地嗤笑一声。
凌祉道:“好。”
好?
萧云谏忽而有那么一瞬,便是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凌祉怎又会说好?
凌祉敛下自己伤痛的眸色,垂首又落寞地立在原地。
他缓慢而又更加缓慢地清理了自己手上的伤口,又从衣角上扯下一条,将手捆上去止血。
他一直未曾抬眸去看萧云谏,只是又道:“阿谏说什么、想做什么,我便都会成全。”
萧云谏不想瞧见他。 W?a?n?g?址?f?a?布?y?e?ì??????????n??????????????????o?m
他便不再在萧云谏眼前晃悠。
萧云谏若要他们二人分开陌路。
他便只遮掩着,偷偷摸摸去瞧着萧云谏。
左不过……
能看见萧云谏,便很好了。
他发下的赌咒,是他心甘情愿,也从未后悔。
他既说了这辈子除却萧云谏,再不会对旁人动心。
便也都是真的。
从前是他不对,是他做错了。
他无法更改已成定局的事实,便只能做好未来的一切。
萧云谏往后回九重天上,他便也能求扶英、求恕霜。
求他们将自己送到萧云谏身边。
就算做个停云殿里最粗使的神侍也好。
他终归,能在萧云谏看不见他的地方——
看见他的阿谏就好。
那就足够了。
萧云谏骤然听了那一句好。
却是千分万般的意外。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中空落落的。
就好似蓦地缺失了什么一般。
他自己都心知肚明,到底哪块,是缺了什么。
但他却装着糊涂,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般地告诉自己。
可他还是忍下了,不过说道:“那便多谢了。”
凌祉虽是话这般说着,可替萧云谏收拾被褥的动作却愈发得快了起来。
他将屋中一切安置妥当后,弯起那双风情的桃花眼,说道:“阿谏,那你好好休息,我便先离去了。”
萧云谏啊了一声,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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