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便是头也未回地抛下了炎重羽,离开了这间房间。
炎重羽看着自己眼前的空档,喃喃道:“不是的,只不过是……那时候我将你从战场上捡回来,你才破了壳而已,瘦弱得就像是条小鲤鱼一般。我又……哪里真的想要揭你伤疤,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他说的话,已是走远的青鳞,却是听不见了。
萧云谏又是在幻觉中醒了过来。
他环顾着眼前的景致,古朴的陈设与大气的装饰。
是觉得有些分外眼熟的,可却怎般都想不起来。
直到他下了床,方才看见自己短手短脚的模样。
面对着铜镜,更像是一个幼童一般。
他哼了一声,声音也尖细。
这是……他从前在萧府的时候?
那时候他正要被送去无上仙门学艺,应当……在片刻之后,就会有小厮来报,他要被送去无上仙门了吧。
那时候他哭闹过、拒绝过,可到底也没有拗过,被送上了山去。
这回见了小厮,他乖乖巧巧地说了好。
就连萧家父母都惊异非常。
他被无上仙门的车架接走,那时候的沈遥天还绪着花白的胡子与头发。
将幼童的他抱在怀中,问道:“你可愿意做我座下弟子?”
萧云谏有些恍惚,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可是说愿意的?
可是他余光瞥见长身鹤立在一旁的凌祉,忽而又摇了摇头。
奶声奶气地说道:“不要,我要他!”
他说得是凌祉,见到的也是凌祉最惊异的神色。
他看见凌祉朝他走来,便对着凌祉伸出了手去。
他在那一瞬间,未曾从凌祉的眼底看到任何有关于救命恩人的颜色。
他只是他,只是萧云谏而已。
萧云谏忽而有些释然了。
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一般。
凌祉啊凌祉……
炎重羽一直不知所措地看着窗外。
他瞧着青鳞远走的背影,忽而觉得,他好像什么都没拽住一般。
他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般。
从前欺负青鳞的时候总是嘴巴快得要命,如今却追悔莫及。
他叹了口气,回首看着并排沉眠的萧云谏二人。
不知所措地说道:“你们总是让我在该说的时候,将我自己的话语都告知给他。可却没告诉我,如果他不愿意听呢?神君,我该如何啊?”
萧云谏怎会回应他。
可是他却听见了床榻上的摩挲声。
炎重羽支着耳朵又听了许久,那是真的。
他忙不迭地奔回床边,唤着:“神君、神君?”
可萧云谏仍是那副在梦中欢喜的表情,并没什么动作。
却是凌祉的手,好似动了动。
炎重羽又急忙呼喊着凌祉的名字,可再也没了动静。
他这一起一伏,叫炎重羽更是一惊一乍。
他就像是个失了主心的陀螺。
什么都不会做了。
梦神在清晨推门之时,便见到了环抱着剑匣的青鳞。
青鳞一身霜露,眼底尽是血红。
好似一夜未眠,只等着他。
青鳞见他出来,便忙不迭地上前去,递上剑匣。
又道:“劳请梦神,帮帮我。”
梦神神色慌张,只道:“我如何能决策你的生死!”
青鳞立马笑道:“昨日我想了一夜,本就是只有我自己能决断自己生死的。哪里会劳烦梦神,只是需要麻烦梦神的,却是将这双剑融合,造个铸剑池来。而后一切种种,皆与您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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