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书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经过的二人,眼眸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谭母已经将定金支付了,瞧见自家儿子还站着,便道:“去将衣服换了吧,我们还得去采买旁的东西。”
谭玉书似乎沉默了许久,才垂了眼帘应下:“好。”
到了二楼,苏柔淑推开窗户往外看,直到见谭府的人离开成衣铺,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道:“他们走了,已经没事了。”
苏宛菱一直坐在边上默默垂泪,她已经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就像那些受了欺辱的人在外人面前能强撑着,却在亲人安慰面前一下子落了泪,她看到谭玉书,就觉得无数酸涩涌上心头,根本无法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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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淑过来掀开了她的帷帽,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别伤心,一切有阿姐在。你告诉阿姐,太子他是不是……”
“他没得逞。”苏宛菱声音沙哑,“太子只是想让我难堪。”
“没想到他竟会做这样的事。”苏柔淑面色凝重,“此事不像临时起意,太子是如何知晓我们路线的?莫非他一直监视着苏府?”
“何止如此。”苏宛菱勉强坐直了身躯,“今日太子对我说过一句话,即便我嫁入谭府,也要看谭公子会否真心待我……他说了这话后,我们便到了这成衣铺,遇上了他。”
苏柔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今日之事,包括我们来成衣铺,也是太子谋划的。”
“嗯。”苏宛菱道,“恐怕我们今日去郗府,他也是知晓的。从郗府到苏府,那条巷是必经之路,在那里出了事后,为了让我更衣,阿姐必定会选最近且是苏家常去的成衣铺,便是这里。”
苏柔淑手都发抖起来,她终于明白之前苏宛菱是在面对怎样一个人,狠辣且不折手段……她无法想象自己的阿菱以前所遭遇的一切,当初她在被太子逼迫时该是何等胆战心惊和无助。
而且恐怕这次太子也绝非只是报复苏宛菱这么简单。
“刚才谭公子可有认出你?”
“我不知道……”苏宛菱声音憔悴,她与谭玉书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早已浑身僵硬。
苏柔淑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我们先换了衣服回府去,此事我们慢慢商量,既是圣上赐婚,这婚事便是板上钉钉。太子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要谭公子与你心意相通,我们便没什么好怕的。”
“嗯……”
……
苏宛菱更换好衣服后,便随苏柔淑回了府。
马车快到府门的时候,远远瞧见苏健柏和凤氏立在门口,正与一名妇人说着话。
那妇人衣着华贵,面带微笑着道:“我那儿子虽少不更事,但好歹在他父亲教养下学了些道理,也算孝顺有担当,若这门亲事能成,也算聊了我们一家的心愿。”
是给阿姐说亲的?
苏宛菱坐在马车中,悄悄撩开了车帘。
那妇人有些面熟,看着也和蔼,却想不起来是谁。
苏柔淑也听到了那妇人的对话,但眼下她只想尽快将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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