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诺芬当了这么久警夜人,却还没见过女王。老大隔三差五就会被女王召见,真不公平。
他绕着宫殿飞了一圈,终于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女人。
但她明显不是女王。据色诺芬所知,女王应该是个老太婆。而那女人很年轻,撑死了十六岁,还是个少女呢。
糟糕的是,色诺芬认识那女人。
更糟糕的是,那女人也认识他。
七个小时之后,阿伯丁。
再次回到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段非拙不禁感慨万千。
上一次他回来,是为了参加露丝的葬礼,外加调查阿伯丁环杀人案。当时一连好几天都阴雨连绵,连带人的心情也变得灰暗阴沉了。
这一次他一下火车,就险些被灿烂的夕晖晃瞎了眼。
这座城市摆脱了连环凶杀案的阴霾,再度充满了生机活力。距离案件破获也不过才几周,人们却好像已经忘记了那惨痛的往事。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总能轻易地忘记过去的痛苦,然后为未来而活。
段非拙花了点儿时间才找到切斯特诊所的原址。
三年前大火烧毁了一切——整座诊所都被烧成了黑色的空架子,不仅切斯特医生葬身火海,连带还死了几个住院病人。
切斯特诊所的房屋和地皮是租来的,由于消防员判定火灾乃用火不慎所致,段非拙必须赔偿房东与死亡病人的损失。切斯特医生积攒下来的财产几乎全用于赔偿了,导致段非拙刚一来到这个世界就面临着身无分文的窘境。
后来靠着在烂泥街当无证黑医,他才勉强为自己挣得了栖身之所。
如今切斯特诊所已经不复存在,原址上重建了一栋新的建筑,租给了一家服装店。
段非拙望着店铺招牌,微微发怔。
如果当年建筑的残骸已经全部拆除,那么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白跑一趟。
“啊,你终于来了。”背后响起女人的声音。
段非拙猛然转身。第三先行者、冥府的引路人赫卡忒正站在他身后。
她身穿一件与维多利亚时代格格不入的希腊长袍,长发委地,美艳惊人。
众多路人从她身旁经过,却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奇装异服表示兴趣。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我在做梦吗?”段非拙警惕地问。
赫卡忒红唇一弧:“如果你认为你在做梦,那你就在做梦。”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哲学话题。是你叫我来阿伯丁的?”
“没错。”她向段非拙伸出手,“能陪我逛会儿商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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