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唰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问:“会……会绑……咱们……么?”
冯逸”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群人抬了箱子又来搜身。冯逸先前只匆忙裹了件外衫,袍子下面实际什么都没穿,那搜身的一来就发现他里面光溜溜的,“呦呵”了一声,高声招呼同伴来看。那伙脏兮兮的贼人便围聚上来,一个个探头往冯逸衣服里瞅,先前那个搜身的便揪着衣襟让他白玉般的胸膛露出来。有人捏着他的屁股啧啧道:”少爷里面咋不穿衣裳哩!”还有人把脏兮兮的手伸进去摸。
冯逸羞愤交加,要是对面是个美人也就罢了,可被这一群又丑又臭的贼人摸来捏去,他觉得自己纯洁的身躯受到了无以复加的污辱,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双目一红就要跟他们拼命。而冯少爷这读书写字的身子又怎是剪径贼人的对手?他被狠狠刮了几个耳光,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身上,被踢打时扯动股间玉势,那根棒子此时带给他的已不再是快慰,却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冯逸觉得肠道快被捅破了,脸色惨如白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渗出又砸进泥地,任凭众贼如何殴打也不敢再挣扎,只捂着肚子不住求饶,最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他醒来时木棋儿正缩在一旁呜呜地哭,冯逸没工夫管他,猪头肿脸地捂着肚子四处打量,这是间连老冯家柴房都不如的破屋子,墙上开了个小口,就算是通气的窗户了,到处弥漫着一股霉味儿。此时夜幕四合,屋子里黑黢黢的连根蜡烛都没有,只有微弱的星光透过那道狭窄的小口照进来。
他慢吞吞站起身,木棋儿听到动静,且惊且喜地小声问:“少爷醒了么?”
冯逸道:”嗯,别哭了,老子听得烦。”他挪到门口,拉了拉门把,外面随即响起咯咯的撞击声,大约是从外面上了锁,片刻后外面有人走近,粗声粗气地吼:“老实呆着!”
冯逸便大声喊:”喂!我要见你们当家的!我是扬州府冯家的——!”
他等了半天,外面没人理,便又磨磨蹭蹭回原地坐下,手从袍子底下钻进去,探到后庭想把里面的东西拔出来。然而几经折腾后,那玉势已捅到了肠道深处,手指摸了半天都没碰着,反而把自己疼得冷汗直流。冯逸咬牙切齿地暗骂自己,后一想马车那一颠全是这伙贼人作出来的,便又将怒火转到山贼身上,在心里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多时门外先一阵说话声又是门锁咯哒声,冯逸忙理好衣襟,有人推门进来,押着二人往外走。
冯逸问:“带我去哪?”
那人操着一口浓重的青州口音说:”当家的要见你。”
冯逸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向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早一刻见到那当家的便能早一刻谈条件。木棋儿却是一听要去见那土匪头子,不知是会被先剁手还是割鼻子,是被他油炸了吃还是热炒了吃,吓得浑身发抖,攥着冯逸的袖子不肯撒手,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
冯逸怜他忠心,也就让小厮这么扯着,不多时二人被带到正堂,堂内一正一侧两把交椅,估摸着就是贼人的两个头头,堂下站了不少喽啰。木棋儿已经吓傻了。
冯逸看不上这正厅,见众人一副寒酸样,连两个当家都不过一身葛布衣,心里面更是瞧不起,暗嗤了一声,没等那大当家说话,开门见山道:“赎金多少,出个价。”
大当家反问道:”冯公子觉得自己值多少?”
冯逸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这大当家约莫四十上下,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强人,叫他心里有点儿发憷,反观那二当家,却不过弱冠年纪,二郎腿一翘一翘地不说话,身长体瘦,一副小白脸模样。他在心里掂量了片刻,说:“我乃家中独子,祖上积德以至小有富贵,五千两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大当家便道:”扬州府冯家的儿子,怎会只值五千两银子,冯公子莫要小觑自己。”
冯逸咬了咬牙,伸出一指:“一口价,一万两!”木棋儿吓得一哆嗦。
大当家伸出五指:”五万!”木棋儿又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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