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顶盖碎了一半的三彩柜当板凳坐着,秦飞羽则揉着肩膀跟杨沐并排坐在床头,互相瞪视了片刻,郁鸿雪先移开了目光,低头打量手里的短匕,拇指在刃背上滑来滑去。
冯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腹中火气尽消,没好气道:”我说你们,真是,就不能让你们碰到一起,老要打架,这回又动上刀子了,都是蛐蛐儿么?花……不,郁都尉,私下里你不是挺和善,今日怎总阴测测的?”
杨沐“哦?”了一声:”郁都尉和善?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冯逸的扇尖点了点他:“不得互相嘲讽。”
郁鸿雪兴致缺缺地回答:”对冯大人自然和善,对旁人却不必。对你俩和善了,你俩肯被我操?呵,我却不乐意。”
秦飞羽说:“你跟他……过?”
郁鸿雪慢条斯理道:”哦?他不曾跟你说么?”
秦飞羽立刻扭头看着冯逸。
冯逸尴尬道:“他……他跟我……”
郁鸿雪挑了挑眉:”我给他开的苞,我送他上京城,我操得他直淌水。”袖间匕首一点杨沐:“杨校尉知道,我们见过面。”
秦飞羽立刻怒视杨沐,杨沐点了点头。
郁鸿雪”呦”了一声:“二位感情不赖,双龙入洞过?”
冯逸脸上满是红晕。
杨沐怒气冲冲道:”你说话这般轻佻,没有半分尊重,将子昂当作什么?”
“不不,”冯逸红着脸为他正声,”花良待我……很好……”
杨沐嗬道:“花良?你错了,飞龙军郁都尉,心狠手辣冷血歹毒,禁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朝秦暮楚、三姓家奴,是一只会咬人的鹰犬。”
秦飞羽诧异道:”飞龙军?太监领的那一支?你到底是不是太监?”
郁鸿雪将那片薄薄的刀刃夹在指缝间转来转去,面具下嘴角一弯,笑道:“我是不是太监,冯公子知道。至于你,杨家的小子,李林甫我都杀得,你何以觉得我动不了你?我是鹰犬,那么你呢,右相走狗?”
冯逸当即想起他在诸件大案里扮演的角色,心底一片黯然。虽知这人必不是好人,却又想起他素来的好处,一项自诩风流潇洒的冯少爷居然觉出了那么些愁肠百结。
却听此时杨沐淡淡地说:”至少我不是没卵的阉人养大的。”
冯逸一惊,登时大喊:“住手!花良!”
出乎意料的,郁鸿雪诚然并未出手,他只是耸了耸肩,那柄匕首”噔”地插进手边一只曲足案,没得只剩下一个刀柄:“诚如杨校尉所言,冯逸,先前瞒你太久,是我错了,你确是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冯逸说:”我知道你不是好人。韦坚、王鉷、杜有邻,这些案子,你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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