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真想打,可一对上他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软了。”褚莲音声音变得很低,“你是没见到,他当时看着…就挺叫人难过的。”
“我阿娘打了他十棍杀威棒,手臂粗的棍子全往他身上招呼,他居然一动没动地受了,后来央翠跟我说,他身上还有许多伤,血渍糊拉的,没一块好的,要放平常人,恐怕站都站不动…”
“所以,我就放过他了。”
褚莲音道。
江蓠一向知道,褚姐姐不管外表看着再如何咋呼,心底是个温柔的人,否则,也不会待自己如此。
所以,她便更难受了。
若褚姐姐是个坏的,她还能说,自己没那么坏。
“好了,”褚莲音道,“反正这事就这样了。不过,我跟沈朝玉说,退亲可以,但对外要放话说,是我,褚莲音,褚府的大小姐看不上他。他也应了。”
江蓠没说话。
褚莲音过来,抱住她:“还是我阿蓠妹妹好,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不香也不软。”
她说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不过,我还是很奇怪,那沈朝玉为何一定要退亲?便是外面有看上的,等我进门后纳进来就是,我又不会阻止。”
她带着疑惑道。
江蓠直挺挺地坐在那,在一片安静里,突然开口:“褚姐姐,我想去寺院住上一阵。”
“寺院?”褚莲音起身,奇怪地看着她,“你去寺庙做什么?是褚府哪里你住得不惯,还是要为你阿爹祈福?要祈福哪儿不能呢,去白马寺供一盏长明灯便是了。”
“姐姐,”江蓠垂下头去,长睫在眼下留下一片扇形阴影,这让她看起来有种哀愁,“只是去住上一阵,你便依了我吧。”
褚莲音一窒。
过了会,到底没舍得拒绝她:“那我替你去跟阿爹说。”
“好,谢谢姐姐了。”
江蓠起身,盈盈下拜。
褚莲音看她这样,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可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而江蓠去寺院住上一阵的决定便这么定了。
当晚她就收拾了行囊,竟是一夜都没等,直接乘车去了白马寺,住进了那里的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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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清幽。
除了每日晨昏必定会响起的僧人们做功课的声音,以及偶尔的洒扫声,日子过得十分清净。
远离汴京那些是是非非,江蓠觉得,自己那颗心渐渐静了下来。
她觉得这日子不错。
每日里抄经,看书,偶尔还能帮僧人们做做力所能及的活,书院里那边请了长假,也不耽误。
时间一忽儿过去了五日。
到第六日时,江蓠抄完书卷出门,就见脑门上点了一个戒疤的小沙弥过来。
“江檀越,门外有位公子求见。”
江蓠还未答,便见眉黛问出了口:“那公子可说他姓甚名谁了?”
“并未,只是那公子生得芝兰玉树,气度不凡,”小沙弥摸摸脑袋,一脸艳羡,“小僧从前还未见过这般俊的公子。”
眉黛听闻,下意识便想起了褚府花园里那款款而行的白衣公子。
她看了眼江蓠,却见她神色淡淡:“劳烦小师傅与门外的人说一声,江蓠专心礼佛,不欲见客。”
“小僧知道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走了。
眉黛跟着江蓠进门,她边觑江蓠的眼色,边道:“小姐,说不定那是沈公子。”
“眉黛。”
江蓠看向她。
眉黛手在嘴上比了比,嘟囔:“不说便不说。”
“眉黛,以后有关沈公子的事,一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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