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去看蒋赴成,月光下,他侧脸上居然有难以忽视的泪痕。李厌欢惊住了,而下一秒,似乎是察觉了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蒋赴成整个脸埋住:“……别看我。”
“你……你……”怎么回事。
李厌欢努力了半天也没问出口,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等终于回过神来,他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
……挺不习惯的。
但蒋赴成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伤口,蒋赴成低低嗯了一声,李厌欢觉得耳热,动作就停了下来。
以蒋赴成表现的这个状态,很可能一整晚就这么抱着他,李厌欢想了一会,对蒋赴成说:“我冷。”
蒋赴成顿了一下,放开了他。但像很怕他走似的,死死抓住他的手。李厌欢甩不开,只好先进去再说。
门关上后,李厌欢走到哪,蒋赴成就跟到他,也不愿意放开他。
李厌欢内心有愧,没表现出来。坐下后,他刚想开口,蒋赴成如梦初醒般放开了他。
估计是刚刚李厌欢的推拒,他离他远了一点,到李厌欢可以接受的程度。
李厌欢讶然,前后变化太大了。而且,刚刚蒋赴成是怎么了?
……哭了?
李厌欢感觉不自在:“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蒋赴成按着眉心,像是才清醒一样,“还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李厌欢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
蒋赴成打量了好一会四周,见没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放下心来:“你睡吧,我……”他看向角落的一个木摇椅。
是想勉强在上面躺一晚,可他还有伤呢,李厌欢叹气:“还是睡原来的屋吧,我去给你收拾。”就当是他的补偿了。
蒋赴成却拉住他:“不用管我,我不会赖着你的。”
李厌欢忍不住在心里反驳,那为什么大半夜找我?
蒋赴成苦恼地低下头,正好和李厌欢对视:“我知道不该来打扰你。大概是真的病了,想你想得狠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来找你。”
本来以为不会产生一点情绪,可一向说一不二的人这么真诚地说这些话,李厌欢还是不可避免地,心颤了颤。
蒋赴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让李厌欢本人都觉得,他的欺骗是合理的,他接下来要怎么伤害蒋赴成,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蒋赴成,你不应该说这些话。”李厌欢往后退了退,“我骗你,我承认,我向你道歉。你不用这样加重我的愧疚感。”
蒋赴成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有怪你”,又觉得不妥当,更不想李厌欢误会他。于是急急说:“我受伤我愿意,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怪你?”
李厌欢无话可说。
蒋赴成还解释,他怕自己睡到半夜会跑过来,在摇椅上勉强一晚,至少李厌欢半夜不会被他突然跑过来的行为惊醒。之前隔了几千公里还好,一墙之隔只会让他更难控制自己。
李厌欢只好随他怎么样。丢脸的是蒋赴成,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羞愧的表情。
“丢脸?”蒋赴成深深地看着他,“爱一个人是一件丢脸的事吗?”
又说:“你不用觉得负担,爱一个人也是自己的事。”
这下换李厌欢睡得不安稳了。他醒来,蒋赴成还蜷缩在摇椅上睡,眼底发青,唇色发白——被冻了一晚上。
李厌欢一下床,他就醒了,僵着腿跟着李厌欢出去。草草洗漱完,进厨房帮着做早饭。火不好打着,蒋赴成弄了好久才起了火,半蹲的姿势让他后腰的伤一阵一阵疼。他没吭声,李厌欢自然也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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