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把将赵政揪起来,却并没有生气,还是面带着笑容,“你这大少爷!说那么多话也没事了,走吧,我们去村头打电话。”
外面雪很深,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留下两行脚印。赵政穿着老头补了很多破洞的灰色大衣,远远看上去像个村里人,一只大黄狗和红棕色的小狗奔在前面撒欢。
老头抽起旱烟,问赵政抽不抽烟,他立马摆手拒绝了。
“抽这种劣质烟,小心折寿。”
灰青色的烟圈顺着寒风飘向路边的白雪,老头抽着烟不以为然,“我叫老张头,是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回家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就看到你了,现在天这么冷,我要是不管啊,说不定你会被冻死。”
赵政不说话,只顾低着头走路,老头又说道:“你这种孩子,我年轻时见得多,知道是啥性格。那时候知青们上山下乡,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倒是有几个会干活的,更多是骄纵的大少爷,啥也不会,被村支书教育了好多次。”
天下的老头一般啰嗦,老张头看上去很欢喜,跟赵政说了一大堆以前的事。赵政想着韩斐,老是被他打断,心中不免生出厌烦。
“我们素昧平生,你压根不用救我。”
赵政皱着眉,不耐烦道:“在你家借宿的钱,等我打了电话,我会结给你的。”
老头收起烟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了,我儿子给了我很多钱,用不完呢。你简直跟我儿子一样,说两句就烦。”
“你儿子?你还有儿子啊?”
“我儿子在城里生活,这个小村庄,年轻人都不喜欢待。过年,怕也是不回了。”
老张头的话很多,又接着说起他的儿子,村长家太远,他说了许多事情,一向乐呵呵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悲伤。赵政见此,也不说话了,就是听着,任老张头说。
言语中,赵政听明白了他的事,他的老伴走了,儿子在外工作,连过年都不回来。
老头是太过寂寞,把自己当成了儿子。赵政想通了这一点,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他就是嫌你烦,老婆儿子热炕头,哪里能想起他老爹?全天下的儿子,都是这样的,你也别想不开。”
“说得你仿佛有很多儿子似的。”老张头笑了笑,“老了,迟早要被年轻人取代的。”
这话赵政听着无比刺耳,他立即想到了天帝与青帝,先天神力量消散,被后天神取代,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一如盘古说过的话:神明会死,世界却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会不断生出新的守护者,便能一直存在下去。
或许是这样,盘古似乎是没有遗憾地死去的,可是赵政一直想问一句话,他真的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吗?
“你怎么了?”老张头的话打断了赵政的思索,赵政的眼睛仿佛被风雪糊住了,沾满了冰渣,他擦了擦眼睛,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到我的朋友了。”
“我也时常会想自己的老伴,”老头和赵政仿佛是老友,接着说,“她人虽然没了,但是留下很多东西,时常可以看看,不久就能和她重聚了。”
赵政闷闷不乐地紧锁着眉头,老张头似乎看穿了他的烦恼,劝说着他:“当然这是老头的活法,你这么年轻一小伙子,未来的路还很长,有些事得放下,才能继续往下走。”
赵政没有接他的话,有很多事情,尽管活了许多年,他却压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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