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强光把我的眼睛刺了一下,我没收住表情,也头一次没崩住情绪,对这江暮,流露出了几分含着愤怒的埋怨。
“楼雾城恐高!”我说,“早知道我上去了!”
“你?”江暮扫了一眼我被吊着的手臂,然后摇头道:“他不可能恐高。他不是今天才刚开过直升机……”
江暮话未说完,显然也意识到了在飞机上,几次不太正常的粗暴起停和过分颠簸的事实。
他的声音猛的顿住,仰头望了一眼楼雾城,陡然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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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断电,将所有人的弊端暴露无遗。一个残废、一个惧黑,一个恐高。
可真是他妈够凄惨。我心想。
我都感觉自己该请一尊观世音菩萨的佛像,摆在岛上镇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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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塔是微型的风力装置,大概只有10米高左右。但这个距离相当于三四层楼,也不算矮。楼雾城爬一阵歇一会,二十分钟后,才总算爬到顶端。他咬着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构造,观察了几秒钟后,迅速找到总闸,果断的按着闸门用力往下掰。
咔的一声后,断断续续的灯光亮起,整座岛才总算又恢复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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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三个人都没说话。我心里发堵,回到卧室,也懒得再纠结怎么睡觉的问题了。我扑上床,抱着自己的枕头,一个人霸占这被子蒙头就睡。
江暮和楼雾城也被折腾的够呛。
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爬上了床,凭直觉我猜是江暮。然后浴室的水声停下,洗完澡的楼雾城也轻手轻脚的上床。
他紧挨着江暮旁边,这回江暮倒是没再推拒,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声,“别碰我”,然后轻轻往我这一侧靠了靠。
我懒得睁眼,只得象征性的往旁边滚了滚。耳边呼吸声渐渐绵长,我闭着眼睛,也一觉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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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睡得十分踏实。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晨曦飘渺。
我睁开眼睛,透过天花板上的透明玻璃,望到清晨的湛蓝天幕。
六点钟,是我还在江暮公司上班时,日常起床的时间。即使已经回到岛上快一个星期,我让人无法睡个懒觉。
心底里叹了口气,我转头去看身旁的人。
楼雾城和江暮估计因为时差的缘故,都还在睡。江暮侧身躺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冲着我。而楼雾城则自江暮身后楼抱着他。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江暮颈间。
我的目光越过江暮,落在楼雾城脸上。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真是我生命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楼雾城的轮廓深邃,鼻梁高挺。比起少年时的英俊,他此时的长相褪去了稚气,展露出一种更偏向于成熟男人的锋利的帅气。睡着的时候,尽管仍皱着眉,却显得平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充满戾气。只是刀削斧凿似的轮廓,依然俊帅得像是是哪张西方油画里走出的国王或骑士。
我仔仔细细用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楼雾城。
一直以来,他对我而言,都显得太尊贵、也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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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上的一片云遮住了太阳。清晨的时候总会有涨潮。过高的海面与天空连成一体,日出的阳光反射在海面上,让大海都反射出一种澄亮的金色。
暗淡的飘渺的金色的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斜斜的打进室内。形成一大块方形的光痕,将楼雾城与江暮切割了开来。
我撑起身体,轻手轻脚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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