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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也没再管他,决然地登上了船,辨认了一下方位,快速的朝着北岸开去。
去北岸的路程比我预想的还要困难些。暴雨令海平面持续翻涌,深蓝色的海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波涛掀天。昏暗的天色和雨丝也让视线也变得模糊,远处的灯塔都显得雾蒙蒙。船只驾驶的难度凭空翻了好几倍,但我凭着一股子莽劲,几乎在大脑没有意识杂念的状态下,驾驶着船只驶向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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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的私港空无一人,本来该指挥或帮忙系揽的老乔约估计已经躲在了家里喝酒。这种天气没人会开船出去,所以港口停了满满的船。暴雨打得停泊的船只随着海浪不断摇晃。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人耳朵几乎失聪。
我勉强将船找了个地方停靠,踩着晃动不稳的船舷,一脚蹬着地,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绳子挂在缆桩上。往常都有专业的揽工来做,因此收取小费,看着很轻松的工作,没想到竟需要这么大力气。湿滑的地面和比往日沉了好几倍的粗壮绳子,让我心里更是焦急烦躁。
然而还没等我系好缆绳,身后就有一个穿着黑胶雨衣的人急匆匆冲我跑来。他站在我身后用一口伦敦口音冲我大嚷,雨声太大我勉强只听到一句:
“lend me your boat.”
我那时着急去找楼雾城,想也没想,就声嘶力竭地嚷了句:“No”
然后大力拨开他拍向我肩膀的手。
我在自己存车的车库走,对方却锲而不舍的追在我身后,他在暴雨了又嚷了一大堆,然后嘶吼了一声,“Please, I beg you”
这一声突然让我像被雷劈中似的,一把回身扯下了他的帽子,雨衣兜帽下是一张已经被淋湿的狼狈的英俊的脸。
“楼雾城!”我什么也没说上来就给了他一拳。他似乎被我打懵了,先是一回手狠狠还了我一拳后,才扯下我的帽子,难以置信的大嚷。
“——时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他妈也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隔着雨冲他嚷道。
然后他看着我,我也瞪着他。两个人顶着暴雨站在私港的木栈上,傻逼的像是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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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是楼雾城开的船。开过来的一路已经让我的手臂酸痛不堪,变沉了数倍的船舵,哪怕带着戴着厚手套的,手指都被磨红了。我坐在快艇的船舱里,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用嚷嚷的方式,楼雾城艰难的交流。
说是交流,或者我觉得单方面的辱骂更贴切一点。
“飓风……我没走成……”
“你他妈还知道飓风啊!傻逼!那你他妈为什么起飞没起飞都不知道说一声报个平安!你他妈双亲健全从小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哦我忘了你爸楼予国从小给你雇好几个保镖跟着你,你也不用和别人汇报行程是吧!你他妈就没这习惯,但你知道不知道遇到这种事别人会担心!手机为什么关机!没起飞关你鸡巴关机!你就算关机你连个信息都不给我不给江暮发吗?你他妈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关心你死活!我草你狗日的楼雾城你这种傻逼就活该被困在岛上让雷劈了算了……”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亮起。如破开天空的一把锋利的银刀,将天空斩碎出裂纹。
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巨大的震天的雷响将我的声音整个压了过去,仿佛天地都在震怒一般。
“我操……是哪个仙人在渡劫。不对,这是A国……我……”
我愣愣仰头看着天,声音都微弱了下去。心脏却在这种自然威能下颤了颤,有些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
然后下一刻,一只手抓住我,一把将我揪出了船舱。
耳旁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猛的将我拥入怀中。天地间似乎短暂地寂静了一下,然后庞杂的暴雨声蜂拥着涌入我的耳膜。汹涌的雨滴砸在我的身上,我听到楼雾城低沉的声音在我耳旁说着。
我的脚却似乎踏上了土地,一切都变得安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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