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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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不值,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说出这句话的人,居然是楼雾城。
江暮转头,目光从我脸上,移到楼雾城身上。他眼底那种冰冷又疯狂的神色慢慢消淡了一点。他低下头,情绪似乎终于渐渐平静。
我拿了水,递给江暮。楼雾城上前替江暮拢住衣服。
而江暮坐在沙发上,他双手握着温热的水杯,声音带着些沙哑。
“你是不是已经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回想了一下。在撒谎和诚实之间犹豫了几个来回后,还是坦诚道:“如果你是说,小时候的事情的话……确实……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八九岁的事情,谁会记得那么清楚?你还能记得你八九岁时候认识的人吗?”我问楼雾城。
楼雾城沉着气,也摇了摇头:“除非之后一直有联系,否则大半都不记得了。”
“况且孤儿院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那里一座纯白的监狱,我每天做梦都梦见自己离开。”我轻声道。
“而等我拿到了楼雾城的资助,能够离开那里的时候,我所有的记忆,都像是被本能过滤过似的。曾经在哪里度过的时光,真的都已经被我遗忘的差不多了。”
我的回答,我知道这并不是江暮所期待的答案。所以他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楼雾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江暮垂着头。他眼睛盯着手中晃动的水,现实短暂的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然后略带失落地说。
“发生了什么,其实这一个月,我一直等着时穹在问。”
“可是到最后,这个问题,却是从你口中被问出来的……”
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目光渐渐变得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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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足足大半年的时间,被禁闭在孤儿院的杂物间里。
那要从他母亲死后,他轮流被寄样在亲戚家中,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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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的母亲是在江暮五岁的时候自杀的。跳江。
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早已肿胀不堪,无法辨认身份。因此还曾经上过新闻,轰动一时。
此后,江暮就被轮流寄养在亲戚家中。
亲戚们并不喜欢江暮,甚至厌恶他。小城市里的人唾弃江暮的母亲,认为她爱慕虚荣,才会当了江庭的情妇,和他生下孩子。
可江庭却并不想认下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江暮仅仅只是一个错误。是一个会破坏到他的名誉甚至原本和谐的家庭关系的威胁。他一早就恨不得江暮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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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江暮八岁那年,他被寄养在小姨家中,舅舅胡遏因为下海做生意,欠下了大量外债。而就在这一年,江庭的婚生子江辰,也因为酒驾飙车,事故昏迷不醒。
胡遏因此心生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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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遏的计划是这样的:他隐藏身份,绑架江暮,然后向江庭索要大量的赎金。
在他的设想里,江辰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无论他是否转醒,恐怕未来也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这个时候,江庭必然会开始在意他起,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私生子。
万一江辰真的不幸离世,江庭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而继承人。那时他就势必接回江暮。
胡遏觉得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不然自己其实不会白白帮他养了许多年孩子?
于是他当下便接走了江暮,开始实施自己的绑架勒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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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唯一失算的是,他没想到江庭不仅没有答应条件,还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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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那时正在经历儿子事故悲痛,作为一个父亲,他理所当然的爱着自己的孩子江辰。
而现在江辰昏迷不醒,胡遏的勒索简直像雪上加霜,仿佛就要迫不及待的塞来一个野种,替代自己孩子的地位似的。
于是江庭当即就报了警,不仅仅报警,甚至还找到了胡遏欠债的公司,完全不顾江暮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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