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
京城中,不管是皇帝还是王舒意都难熬。消息每日传回宫中,都让人不敢看。北疆人的军队势如破竹,黎洲被攻破,幽州四面楚歌。何柏亲自带了五千骑兵日夜兼程赶到幽州。等幽州难退,赤城又出事了。
城中的水被细作投了毒,边军十几万将士一夜之间上吐下泻。北境人的大军压过了独狼峡,离赤沙不到二十里地。
北境大军有八万,虽不敌城内的十几万大军。但如今的赤城,根本招架不住如此危机。将士手无缚鸡之力,城内又都没多少肩能扛、拳能打的青年人。
勉强支撑了两日后,边军等到了何柏回城。何柏从幽州带了济世堂的医师回来,很快投入军中给众将士解毒。
赤城的夏天就等同于被架在火上烤,何柏穿着厚重的铠甲在营帐里看着沙盘,肖识清站在一旁,他中毒不深,好得快些。康王从幽州夺走的布防图已经无效,边境暂时没有其他威胁。
除了赤城。
赤城的兵力最强,遭此一事,战力近乎全失。
肖识清问,"要不向周边借兵?"
"不行。"何柏毫不犹豫的摇头,"若是周围城池沦陷我们尚口出兵救援,可若我们身处险境,为了救赤城让别的城分出兵力,那哈律齐的军队就会马上兵临城下。"
"他是想拖垮我们?"肖识清皱眉,眼下的路该怎么走,全看这位大将军了。
帐内闷热,何柏往外面走,铠甲在阳光下被晒得滚烫。军营里的将士们都还没恢复过来,何柏此刻忧心忡忡。他偏头问肖识清,"你去清点哪些人还能上战场。"
何柏一路走到了赤城的城墙上,城楼上的士兵见了是何柏,都齐齐喊了声将军。何柏同他们点了点头,隔着面具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亲切。
如今哈律齐的大军压过独狼峡,说明独狼峡已经失守,若是独狼峡还在,便还有转机。
肖识清报给何柏人数,"如今只能动能拿枪的,不过六千余人。"
座上的何柏思付片刻,答道,"够了,你去挑两百精兵,要会爬树的。今夜随我一起动身。"
"将军要如何?"肖识清问。
"取独狼峡。"何柏言简意赅,仿佛志在必得。
肖识清一愣,又反应过来,"那我要一起吗?"
"不必。"何柏嘱咐道,"你就在城中,待我消息。"
夏夜的虫鸣蛙叫十分激烈,茫茫的夜幕盖过了赤沙。独狼峡上,北疆人的篝火燃得正旺,他们围着篝火喝酒,就像在庆祝战争胜利。
何柏带着人绕到了独狼峡后面的崖壁,独狼峡地势易守难攻。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而那条路现在让北疆人守着。
独狼峡后面的崖壁陡峭垂直,松动的石块儿一个不小心没踩稳,就能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地上的一摊肉泥1.
在上面欢歌笑语时,下面雄心勃勃的边军,已经开始了行动。何柏和另外三个人带着绳子先爬上了崖壁,垂直的崖壁毫无着力的地方,他们借着小匕首在上面凿坑,一步一步往上爬。没人回头看,回头就会害怕。
等爬到顶上,他们借着树林的掩护,放下绳子让底下的人爬上来。何柏的左手指尖已经被磨破了,伤口混杂着泥土和沙石,何柏用水壶里的酒冲了一下,疼得他龇牙。
今夜夜色浓得化不开,等到北疆人的士兵打起盹儿来,头歪歪的靠在肩膀上。何柏动了。他们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如从地底爬出的鬼魅,刀尖只饮鲜血,生来只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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