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得不行,跟没分化似的,也亏得这样才没和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一样把下半身那点事弄得天下皆知。
外婆一听是和郑卓然就没多问,“那早些回来,有空叫卓然上家里吃饭。”康译满口答应,一口一个保证哄得两人心里舒坦,但动作不停,几乎是吃完饭就抓着包出门了。
他跑到郑卓然家楼下,给对方发消息:“兄弟,车,速开。”这几个字不清不楚,但两人都很熟练,郑卓然甚至没下楼给他开门,在楼上靠在窗边对他吹一声口哨,手一松钥匙往下坠,直直掉进康译手里,“车停车库边上,你路上小心点。”
“谢了。”康译跨坐上那辆红白相间的雅马哈,戴上头盔,伸手朝郑卓然挥了挥,示意自己知道,而后俯身点火踩油门一气呵成,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临近周末,晚高峰的时间随之延后,靠近闹市区的地方仍旧车水马龙,路灯与车灯流动,康译骑着摩托穿梭其中,尾灯划出一道浅淡的光痕。他曾经的机车是黑色的,光线照在上面柔软得像化开的银,还有一辆改装过的跑车,也是黑色的,不过都卖掉了。这就是他要找郑卓然借车的原因。他骑得很稳,速度不算慢但也不快,不像他以前跟别人一起刁根烟在路上狂飙,连警察都会被招来,“嘀呜”的警笛声在他们身后鸣叫。如果现在这么做,不说宋老师会担心,他也会对自己生气的。
宋老师,宋先生,宋知蓝。
卖掉那些东西,全是为了宋知蓝。不再碰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宋知蓝。
宋知蓝做手术要钱。而康译是让宋知蓝需要做手术的罪魁祸首。
*
一年前。
那段时间夏天刚刚露出一个头,天气一会儿凉一会儿闷得不成样子,人的心情也被温度影响,烦躁和外面的虫鸣不歇,穿长袖穿短袖都让人觉得不舒畅。
康译一星期能翘四个晚自习和冯浩远在网吧打游戏,两人边抽烟边敲键盘,跟着周围人骂骂咧咧,之后再去喝酒、打球或者对着风飙车,好像这样才能把心里那点躁意吐出来。
冯浩远是他和郑卓然初中时候打球认识的朋友,高中在他们学校读国际部,比他们大两岁,但年级只比他们高一级,家里好像是暴发户,朋友一叫一堆,总之在社会上混得开,手上还纹了个大花臂,差点被教导主任拎到校会上公开批斗,身上背了几个大过,留校察看单子也收了一张,依旧我行我素。不过交朋友谁看这些东西?冯浩远对他和郑卓然够仗义,他们在一起玩得开心,这不就够了。除了冯浩远女朋友换得勤了点,康译觉得他们没什么不同。
但正因为这点,冯浩远和其他兄弟抱着女生卿卿我我亲嘴暧昧的时候,康译只能走出包厢坐在路牙边上发呆抽烟。他自己也搞不懂,AO性别分化教育成熟,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男,但他看着那些人就是没那个感觉,比起和别人挤在一起拥抱,今天抱完这个明天抱那个,难道开车兜风或者打牌不更快乐吗?甚至一个人窝床上看片都更舒服一点,他无法想象几个人浑身是汗在一起打飞机的场景。
他怀疑这是自己血液里Alpha原始的洁癖欲望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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