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攥在手里的美工刀划的。红色的血裹在两只手里,浓稠的,不停往下滑,顺着他的手掌、手臂流在他的校服和校裤上。还有一两滴正正好落在他的鞋上。
“宝贝,我擦……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康译急得都没注意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难过,他想碰谢至安,伸出手又颤抖着放下,先扶在墙壁上。
他又看到了,谢至安身上和别人不同的光。像玻璃也开始漫射,是燃烧时扭曲着出现的红色,滚烫的,好像卷起来的波浪。
“啪嗒。”下雨声。
他闻到一阵陈旧的热潮。
“谢至安……宝贝……”康译慢慢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顺着短发,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他和他额头相抵。
“嗡嗡嗡。”这样的声音长时间滞留在谢至安的耳朵里,他目前完全听不见康译的声音,但是他知道他出现了。眼前深深的黄色褪去,那种压迫他神经的厚重感终于停下来,冰凉冷静的蓝色水波将它们全部洗涤干净。
在破碎玻璃折射的光里,他看见康译的脸。
他抬手握住康译停留在他脸颊的两只手,舒服得眯起眼睛,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是你啊。”他的嗓子哑着,却明显可以听出其中的高兴。
康译脱了外套校服给谢至安简单止血。
他的手上已经沾有谢至安的血。抚平少年的眉眼,手指碰到他的嘴唇,谢至安还是乖巧又好奇地含住他的指尖,全凭本能,是一个吻。他不可能是个Beta。
康译再也难以忍受,按着他的头将人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他汗湿的头发。
“我们去医院。”
谢至安现在处于脑袋混沌的状态,但是就连这种Omega的本能都发育不全,他只是像个孩子。呆呆地,他歪头蹭在康译肩膀,“我们去哪里。”
“我们去医院。”康译耐心地重复一遍,想要将他抱着下楼。
谢至安动两下挣脱开来,离康译站得很近,他抬头看他,不自觉地又凑近环抱住康译。他好喜欢他的味道。
我好安心。我喜欢在他身边。他想到。
康译又换个姿势,蹲在他面前,“我背你呢?”
谢至安想了想,小孩一样全身压上去,不停用脸蹭康译的后颈。康译的感受就是被亲了很多下。他顺手捡起被谢至安丢在一旁的书包。
他们慢慢下楼。谢至安手臂紧紧抱住康译的脖颈,他握着原本干净的校服,手掌的血好像终于开始止住了。头靠着康译的肩膀,他仔细看着他的侧脸,就和蓝色的水和石头,他降落了。
康译突然问:“你的手怎么了?”
谢至安愣住。隔了几秒,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眼泪不可抑制地从眼里涌出。
他越发用力抱住他,哽咽过后,他平静地、像曾经练习了很多遍的那样回答:“是削铅笔的时候没注意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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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感知转移综合征
康译背着谢至安走出学校的时候,学生老师们都走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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