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通红的手从伤口猛地窜出!
施雨添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连带着手电筒也滚到旁边。
月色晦暗,月光绵长。
施雨添从粗糙的针脚中窥见袁生晴从容沉静的双眼。袁生晴抬着糊满血的脸,抿紧唇,黑白分明的瞳仁直觑向外面,见不到任何惊惧。
不知何时,掌中被塞了团纸,几根细瘦的红指头轻捏着他的手腕,蹭上模糊的印记。他这才回过神,捡起手电筒,走到旁边打开。诡异扭曲的字迹,边角已被猪血泡烂——
你是来救我的吗?
施雨添立刻将纸揣进裤兜。
最后一次见到大伯的妻子,是在满月酒席上,妻子抱着被吉祥锁勒毙的婴儿,挨个桌敬酒。起初谁都没察觉到异样,直到有人问孩子怎么不哭,她才放肆地诡笑,而那张平日苍白的脸,已被酒烫得通红。
他没再往后看,转身跑开。
搜寻队员陆续集合,怏怏地说:“还是没找到。”
施雨添提议:“先回去吧。”
众人附和,彼此搀扶着下山,左一部迟迟未动,说:“你们先走,我得再找找。”
“太晚了,”施雨添拍拍他后背,“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如果再不走,这路可就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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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淼在家等着,面色不佳,手捂着小腹,自言自语道:“你说,女人能让女人怀上吗?”
施雨添早已习惯汤淼类似的超科学发问,冲完澡,套上件白色的工字汗衫,躺在凉席上,说:“快睡吧。”
“女人不能让女人怀,”汤淼叹气,“但你能。”
“现在想要?”
“反正晚上闲着也只会失眠,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干,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
他往里挪了挪,汤淼驯顺地靠过去,俩人的身体快速交缠,床板被压得吱嘎响,汤淼瞪着房顶,眼睛忽然一眨,她使劲推了把压在身上的施雨添,说:“房顶渗水了,你等下去看看。”
“嗯。”
施雨添加速两下,匆匆了事后,打着伞爬上楼顶。楼顶盘着南瓜藤,雨水砸得叶子簌簌作响。他盖好油纸,下去的时候,汤淼正打着伞站在门口,说:“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不用等我,先睡就是。”
门开,门关。
他回到卧室,拿毛巾擦干身体,和镜子里那个长相寡淡、面无表情的男人默默对峙着。
两人结婚一年多了。最开始,他27岁,大龄未婚,跑长途的,路上耗掉半年时间,又不爱说话,见到相亲对象,只知道发呆,其中有个姑娘,特别会炒菜,他很赏脸地吃光,媒人笑得合不拢嘴,说你俩聊聊,姑娘笑着挨着他坐下,他立刻掏出钱放桌子上,走了。
汤淼和她们不一样,是群玉镇上最大的二手车车行老板的闺女,他之前买货车,就是汤淼父亲卖的人情,价格比市面低很多。后来汤淼父亲有意撮合,他没好意思拒绝,加上汤淼的话比他还少,一来二去的,居然成了。汤淼的立场从始至终都很模糊。而在大龄未婚子女的家长眼中,没明确表示反对,就是同意。
这场婚礼的所有参与者,都像临时演员。
施雨添想,该喝点酒的,屋里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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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淼到第二天才回来,洗澡换衣服,躺在床上看电视。
施雨添打扫屋子,收拾卫生间的时候,把汤淼换掉的内衣收拾了,一愣,问:“这内裤是谁的?”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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